“好了,彆廢話了,趕快把他們的衣服穿上,動作快一點!”他焦急地催促道。
我連忙點頭答應,迅速與朱高燧一起動手,將那兩個倒黴鬼的衣服剝下來穿到自己身上。
現在時間緊迫,不能有絲毫耽擱。按照估計,最多再過半個時辰,我們出逃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大營。
“王爺,雖然我們換上了衣服,但臉上的傷口實在難以掩飾,還是很容易被人識破身份啊。”我憂心忡忡地說道。
“這個確實沒辦法,再去處理這些傷口隻會引來更多的懷疑。隻能這樣了,能逃多遠算多遠,我會保護好你的。”朱高燧一邊整理著身上的衣服,一邊低著頭回答我。
確實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了,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然而,此時的我並沒有察覺到朱高燧話語中的異常之處。
互相打量了一下,除開臉上血跡斑駁的傷口,其餘並未發現異常。
“走!”
就這樣,我倆儘可能將自己打扮成瓦剌士兵之後,走出了帳篷。
整個大營燈火通明。來來往往巡邏的士兵,非常的密集。在這種情況下,順利逃出生天的可能性依舊不大。
才升起的一點希望之火,馬上又要熄滅。
我和朱高燧臉上的傷口太過於明顯,鞭子抽出一道道血淋淋的痕跡,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快速抹去的。
“彆想這麼多,走路儘量把頭低下來,本王說過你有機會。”
朱高遂敏銳的察覺到我的心思,低聲給我打了打氣。
我深吸一口氣,點了點頭。
朱高燧的話讓我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,儘管這希望如同風中殘燭,但總比沒有好。
我們低著頭,小心翼翼地穿梭在營帳之間,儘量避開那些巡邏的士兵。
每一步都充滿了緊張和恐懼,仿佛隨時都會被發現。
然而,命運似乎總是喜歡開玩笑。就在我們快要摸到大營邊緣時,一個巡邏的士兵突然攔住了我們。
他用我聽不懂的語言嘰裡呱啦的問了一句
我的心跳瞬間加速,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。
朱高燧則鎮定自若地用同樣的語言回答了他。
那個士兵狐疑地看著我們,目光在我們身上掃來掃去,最後停留在我們臉上的傷痕上。
“?~¥*”他疑惑地問道。
朱高燧麵不改色地回答:“*¥~...、?~”
那個士兵猶豫了一下,最終還是揮了揮手,示意我們可以通過。
我鬆了口氣,心中暗自慶幸。
成功離開險境之後,我向朱高燧詢問剛剛他們在說些什麼。
“那傻子問我們是乾什麼的?本王告訴他,我們出去執行秘密任務。然後他又問我們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,我說是今日作戰的時候,被明人打傷的。就這樣。”
我對朱高燧的敬佩之情越來越多,此人真的很優秀。身為皇族,卻願意放下身段學習螞蟻的語言。真可謂是胸有大誌。
我們繼續前行,終於來到了大營的邊緣。
眼前是一片黑暗,隻有遠處的山巒輪廓在月光下若隱若現。
朱高燧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營,眼中閃過一絲決然。
“走吧,我們自由了。”他輕聲說道。
我點點頭,跟隨著朱高燧踏入了黑暗之中。
雖然前途未卜,但至少我們已經邁出了逃離的第一步。
“王爺,我覺得我們應該找一匹馬,不然就算我們活著回到開平城,也再也改變不了戰局了。”
人總是貪婪的動物,在此之前我隻想活命,可當我真正逃出生天之後,卻開始想要的更多,欲望總是無窮無儘的。
“彆急,瓦剌有一個傳統,在本部大營往外兩三裡處便會駐紮斥候哨所,我們隻需繼續向前,不多時定能在周圍找到。”
原來如此,朱高燧縝密的安排,讓我心中大定,原本不止一次在死亡邊緣徘徊的身體,都重新煥發出了生機。
“王爺,世人對您偏見太甚,您分明有大才,為何不與之爭辯,自證雄心?”
在一瘸一拐的逃離途中,我還是忍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。
“少說話,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自己體力的一種消耗。”
他不願意回答我這個問題“行,等他回去您再告訴我吧。”
“......本王原來做過太多的錯事,父皇還在世時,安排我督建順天府,自那時開始,我便自覺有機會執掌神器,不止一次的把歪主意打到大哥二哥的身上,甚至最後意圖刺殺父皇。
你說說,我這等人,還算是能有絲毫的人性嗎?父皇死後我終於大徹大悟,殘生隻想贖罪,換取家人的平安。
可結果你也知道了,曾經做的惡事最終還是連累到我的家人。我的妻兒因我的罪孽慘死,落了個暴屍荒野的結果。
而且這絕不會是結局,僅僅是個開端而已。本王尚有妻妾,更有眾多子女仍在屬地的趙王府內,他們最終還是可能會受本王之牽連。
本王縱使身負大才,又能如何?本王縱有雄心壯誌,也隻能更快地給家人招致殺身之禍,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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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方的道路似乎再度陷入黑暗,我終於理解了朱高燧平日的所作所為,裝傻充愣,膽小怯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