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趕緊劈裡啪啦打字回複:
羽哥!穩住!先讓她彆撓!拍照看看!你就在她家樓下等著,有任何不對勁,立刻衝上去!我們馬上到!
發完信息,劉邦也顧不上揉腿了,許仙更是指節發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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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媽的!還真盯上小曼姑娘了?!”劉邦罵罵咧咧,“大個兒現在估計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樓下轉圈呢!咱咋辦?真衝過去?”
“衝過去能乾嘛?給她唱搖籃曲驅邪?”許仙的聲音冷得像冰碴子,他猛地攤開手掌,那塊宋代瓷片靜靜躺在他掌心。之前隻是裂痕邊緣有暗紅紋路,此刻,那紋路竟像活過來的血管,在瓷片內部微微搏動,散發出一種極其微弱、卻令人心悸的冰冷氣息。
更奇異的是,瓷片本身似乎也籠罩著一層極其淡薄、幾乎難以察覺的溫潤白光,與那搏動的血痕形成詭異的對抗。“這東西…剛才在蘇雅提到‘血壤’時就有反應,現在霸王一說小曼姑娘異常,反應更強烈了。它在‘示警’,也在‘對抗’。”
這就是靈氣法器,我盯著那塊看起來依舊破破爛爛的瓷片,心裡稍微安定了那麼一絲絲。至少不是純挨打。
“聯係陳教授!現在!立刻!馬上!”我衝著蘇雅吼。蘇雅二話不說,抓起手機就撥號。
電話接通,開了免提。陳教授的聲音透著濃濃的疲憊和驚惶:“蘇研究員?我剛想聯係你們!情況更糟了!我們幾個…包括我…皮膚上那種青紫色的‘樹根紋’越來越清晰了!像烙印一樣!體溫也一直偏低…而且…而且我們開始出現幻聽!像…像有無數細小的根須在腦子裡爬行的聲音!窸窸窣窣…沒完沒了!”他的聲音帶著崩潰的邊緣的哭腔。
“陳教授!聽著!你們所有人,現在!立刻離開你們目前所在的地方!找一個開闊、光線充足的地方待著!絕對不要獨處!不要靠近任何植物茂密的地方!不要看鏡子!更不要接觸任何古舊的畫作或器物!明白嗎?!”我對著話筒吼,把自己能想到的“汙染源”全列出來。
“好…好!我們這就走!這就走!”陳教授慌亂地答應著掛了電話。
“根源在南方那個鬼地方,”許仙盯著瓷片,那搏動的血痕在白光的壓製下似乎微弱了一絲,“但汙染像瘟疫一樣擴散了。接觸遺跡是重災區,像陳教授他們。但小曼姑娘…”他眉頭緊鎖,“難道那片土地本身散發的氣息,或者…某些看不見的‘媒介’,就能傳播這種汙染?”
“媒介…”蘇雅眼神一閃,迅速在電腦上操作,“我查一下小曼劇組拍攝地的具體坐標和周邊環境!”她又調出陳教授給的遺址坐標,進行地理信息疊加分析。
客廳裡隻剩下鍵盤敲擊聲和沉重的呼吸。劉邦坐不住了,開始在屋裡轉圈,嘴裡念念有詞:“修仙…修仙…媽的,書到用時方恨少啊!老許!你那堆破紙裡有沒有什麼‘金光護體咒’、‘驅邪大寶劍’速成法?現學現賣也行啊!”
許仙沒理他,閉著眼,一手緊緊握著那塊溫涼搏動的瓷片,一手掐著一個極其古怪、非佛非道、更像是某種古老祭祀手勢的訣,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,似乎在努力溝通或者感應著什麼。他周身的氣息都變得有些沉凝。
就在這時,項羽的微信又來了,這次是張照片。
照片裡是虞小曼纖細的後頸。燈光下,皮膚白皙。但在靠近發際線下方,一道非常非常淺淡、幾乎像毛細血管破裂的紅痕,蜿蜒曲折,隱隱約約…勾勒出幾道分叉的、如同細幼樹枝般的圖案!圖案的中心,似乎還有一個小小的、暗紅色的點,像被什麼刺了一下。
拍到了!很淡!她說還是癢,但沒剛才那麼冷了。孤…我要不要上去看看?
許仙猛地睜開眼,眼中精光一閃而逝,他看了一眼照片,又低頭看看自己手中瓷片——那搏動的血痕在虞小曼照片傳來的瞬間,明顯劇烈了一下,但旋即被瓷片內部那股溫潤白光強行壓了下去!
“讓她彆碰!彆撓!”許仙對著我手機低喝,“羽哥!聽著!你就在樓下!哪也彆去!更彆上樓!用你的‘王霸之氣’如果有的話)給我穩住!告訴她…就說…就說可能是化妝品過敏!讓她洗個熱水澡放鬆一下!記住!千萬彆讓她獨處!也彆讓她睡著!打電話!開視頻!隨便聊什麼!分散注意力!”
我趕緊把許仙的話轉述過去。項羽那邊回了個簡單的“好”,但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那頭霸王快要爆炸的焦慮。
“有門兒!”許仙長長吐出一口氣,臉上露出一絲疲憊,但眼神亮得驚人,他晃了晃手裡的瓷片,“這玩意兒…有點用!雖然微弱,但它散發的那點‘清淨氣’,似乎能通過某種…‘聯係’,對小曼姑娘身上的‘汙染標記’產生一點壓製效果!距離越近效果應該越強!媽的,早知道當初就該把它掛羽哥脖子上當狗牌!”
劉邦湊過來,看著那塊依舊破破爛爛但仿佛多了點“靈性”的瓷片,一臉敬畏:“我滴個乖乖…老許,你這吃飯的家夥,殺了老道之後還進化成了寶貝疙瘩?能隔空發功?”
“發個屁功!”許仙沒好氣地翻個白眼,小心翼翼地把瓷片收進一個特製的絨布袋,“消耗的是老子自己的精神頭!跟它溝通比跟十個邦哥吵架還累!上次老道之事消耗太大,現在效果微乎其微,頂多算個‘安慰劑’加‘報警器’!治標不治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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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揉了揉太陽穴,看向蘇雅:“蘇老師,有結果沒?”
蘇雅盯著屏幕,臉色凝重地點點頭:“兩個地點,直線距離超過一百公裡。但…你這地質遙感圖像顯示,在它們之間的深層地下,存在一條極其微弱、但異常活躍的…地脈能量異常帶!像一條…地下暗河?但流動的不是水,是某種紊亂的、帶著強烈負麵波譜的能量!陳教授他們的遺址是源頭,像個不斷滲漏的膿瘡。而小曼劇組拍攝地附近…恰好有一個能量泄露的薄弱點!可能是在那裡取景時,泄露出的‘氣息’沾染了她!她就像…無意中走過了一片無形的、帶著‘血壤孢子’的霧氣!”
地下能量暗河?汙染孢子?什麼莫名其妙的!
“那源頭怎麼辦?”劉邦急了,“總不能看著它一直往外噴毒吧?”
“源頭…”許仙眼神幽深,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麵,“陳教授說他們聽到‘根須在腦子裡爬’的聲音…那些壁畫…血壤…古仙屍骸…”他冷笑一聲,帶著一種活得太久看透本質的譏諷。
“什麼狗屁古仙!天庭的走狗罷了!或者…更慘,是被那不可名狀之力徹底吞噬、扭曲後留下的殘渣!屍體爛在地裡,流出的膿血成了汙染源!所謂的‘成仙’,從一開始就是宇宙之外的惡意,散播的餌料和陷阱!吸引著凡間的蠢貨前仆後繼,用血肉和瘋狂去滋養那些連‘神’都算不上的、腐爛的殘渣!那些所謂的證道的神仙,隻是被那些惡意操控之下的傀儡罷了。”
他這番話說得冰冷徹骨,帶著一種洞悉真相的絕望感。劉邦聽得打了個寒顫,我也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竄上來。天庭…宇宙之外的不可名狀…腐爛的古神殘渣…這世界觀太掉san值了!
“所以,那血壤之地,”蘇雅聲音有些發乾,“其實是個…巨大的、腐爛的‘餌’和‘汙染源’?”
“沒錯!”許仙猛地站起身,眼中燃燒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光芒,“要想切斷汙染,要麼堵住源頭,要麼…毀掉那個‘餌’!堵,我們現在沒那本事。毀…”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我和劉邦,最後落在蘇雅身上,“我們需要情報!最詳細的情報!那個遺址內部的結構!那個‘血壤’具體的位置和形態!還有…古人是怎麼把它‘封’在那裡的?那些壁畫,不僅僅是警告!很可能也是…封印的一部分!”
他抓起蘇父那本記載著無數邪術的筆記本,拍在桌上:“還有這個!裡麵那些邪門歪道的‘術’,雖然瘋狂,但未必不能反其道而行之!知己知彼!我們要用瘋子的邏輯,去對付瘋子留下的爛攤子!”
“邦哥!”許仙看向劉邦。
“啊?在!”劉邦一個激靈。
“你的‘修仙大業’暫時放放!從今天起,你的任務是——纏著項羽!給他洗腦!讓他接受‘貼身保護’虞小曼是朋友應儘的義務!順便…想辦法把他那把子力氣和戰場直覺,往‘感知異常’這方麵引導引導!他那種野獸般的直覺,有時候比儀器還靈!”
“得令!”劉邦一拍胸脯,“包在我身上!忽悠霸王,老子專業對口!”
“蘇雅!”許仙又看向蘇雅。
“我全力深挖遺址和封印信息!”蘇雅立刻接口。
“老板!”許仙最後看向我。
“我懂,”我揉了揉眉心,“繼續當我的心理醫生,收集那些‘撞邪’的案例,找出汙染傳播的規律和弱點。順便…安撫好羽哥那頭隨時可能暴走的霸王龍。”
許仙點點頭,重新拿起那個裝著瓷片的絨布袋,緊緊攥在手心,眼神銳利如刀:“至於我…得好好‘伺候伺候’這位碗大爺了。看能不能從它身上,榨出點真正有用的‘清淨之力’來。這真他媽比當年考狀元還刺激!”
窗外,城市的霓虹依舊閃爍。樓下,那個二維碼和尚的電子誦經聲不知何時停了,換成了某種嘶啞的、不成調的、仿佛卡了痰的古怪吟唱,在夜色中幽幽飄蕩。
煙火氣還在,狗糧還在,劉邦的油滑,項羽的耿直,許仙的狂笑,蘇雅的溫柔…但一層來自宇宙之外、源於腐爛神骸的冰冷惡意,已經如同無形的薄霧,悄然籠罩了這座城。而我們這小小的谘詢室,成了對抗這惡意的、搖搖欲墜卻又異常堅固的前哨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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