渾濁的江水之中,上古大妖無支祁端坐於王座,掀天盟主我與我的兄弟們:桀驁妖王、流亡瘟神、符籙天師,隔水相望。一個古老的仇恨,一個年輕的誓言,在此刻,於這清瀾江底,正式結盟!目標直指那高懸萬古、視眾生為棋子的——天!
上古大妖的加盟,玄冥淵水族殘部的力量雖然暫時凋零),讓“掀天”這兩個字,再一次有了沉甸甸的底氣。
我壓下沸騰的熱血,保持著對這位新晉“水下戰部總司令”的尊重,抱拳回應道:“前輩!有玄冥淵與您加入,掀天之日,指日可待!”聲音在水底震蕩,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。
無支祁巨大的身軀在王座上微微後靠,覆蓋著幽綠水草的王座發出低沉的摩擦聲。他那赤紅的雙瞳鎖定我,洪鐘般的聲音再次響起:
“小子,盟約已定。下一步,你欲何為?那禹王鼎,終究是懸在你頭頂的利劍,也是掀天不可或缺的一環。”
提到禹王鼎,我神色也凝重起來。額角血晶封印處傳來一陣微弱的悸動,仿佛在呼應這個話題。我沉聲道:
“前輩所言極是!這血晶在我體內一日,便是一日隱患。禹王鼎不僅是鎮壓它的關鍵,更是追尋歸墟之眼的可能線索!歸墟之眼,乃是我等掀天最終的目標之一!若能尋得禹王鼎,或許能事半功倍!”
我看向無支祁那雙仿佛能洞穿萬古的赤瞳,帶著期待問道:“前輩,您乃水神共工舊部後裔,執掌玄冥淵,對水脈秘寶知之甚深。關於禹王鼎的下落,您……可有更確切的線索?晚輩等當竭儘全力,將其尋回!”
無支祁聞言,赤紅的雙瞳中閃過一絲追憶的幽光,如同江底最深處湧動的暗流。他沉默了片刻,那低沉沙啞的聲音才緩緩響起,帶著一絲歲月的滄桑:
“禹王鼎……乃人族聖皇大禹所鑄,彙聚人族氣運,鎮九州水脈,定四海波濤。其重如山嶽,其威如神嶽,非大功德、大毅力、大神通者不可撼動。”
“吾玄冥淵雖隱於水脈,亦曾關注此等重器。千餘年前……”他微微頓了一下,似乎在回憶一個極其遙遠的年代,“吾曾於水脈感知中,捕捉到一絲微弱卻純正的‘禹皇之氣’,其方位,指向‘夔州’水域!其勢……沉於幽深水底,如龍潛淵,沉寂不動。”
“夔州?!”我、齊天、黑疫使、蘇雅同時出聲,眼中都閃過精光。總算有個具體地點了!
無支祁微微頷首,赤瞳中帶著一絲無奈:“然,滄海桑田,千載時光流逝。自那一次氣息顯現後,禹王鼎便如同石沉大海,再無半點聲息顯露於水脈之中。此物非比尋常,其重無比,更蘊含人族聖皇意誌,尋常精怪大妖,莫說移動,便是靠近都難!縱是那天庭尋常天兵天將,若無特殊敕令或異寶護身,亦難近其身,更遑論挪動分毫。故吾推測,此鼎……多半仍在夔州水域某處!隻是沉眠更深,或被特殊地脈水勢所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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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餘年前,夔州水域!雖然線索依舊模糊,但比起大海撈針,這已經是巨大的突破!
“多謝前輩指點!”我再次抱拳,心中已經有了決斷,“既然如此,下一步,我等便前往夔州!掘地三尺,也要將這禹王鼎找出來!”
無支祁赤紅的雙瞳掃過我們,帶著一絲審視,最終落在我身上:“爾等自去。吾需坐鎮玄冥淵,重整凋零水族,提升殘存戰力!此仇此恨,刻骨銘心!吾等水族遺脈,必將厲兵秣馬,枕戈待旦!”他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絕,“爾等若有緊急訊息,或需水下策應,可循此水脈印記至此尋吾!”他巨大的爪子淩空一點,一道極其微弱、卻帶著他獨特氣息的水藍色印記,如同活物般射入我掌心,融入皮膚消失不見。
“隻要是為了掀翻那天庭!為了替無數慘死的淵民複仇!”無支祁的聲音如同驚雷,在水底炸開,帶著上古大妖的錚錚鐵骨,“玄冥淵上下,寧死不退!”
“寧死不退!”我們四人也被這股氣勢感染,齊聲回應,聲音在水波中傳遞著堅定的信念。
又一番關於聯絡方式、水族現狀、以及未來可能的配合細節的交談後,我們向端坐於水沉岩王座上的無支祁鄭重告辭。無支祁隻是微微頷首,赤紅的雙瞳如同兩盞不滅的明燈,目送著我們上浮。
離開那沉重而充滿希望的水域,我們四人如同四道流光,迅速上浮,破開水麵,回到了船上。
“老板!怎麼樣?”一直守在船上的陳九立刻迎了上來,滿臉緊張和期待。
“成了!”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江水,雖然周身陰鬱煞氣未消,但眼中是掩飾不住的興奮,“無支祁大佬正式加入!玄冥淵並入掀天同盟!他領‘水下戰部’!”
“臥槽!”陳九激動地一拍大腿,“牛逼!老板!這下咱們真有搞頭了!”
“禹王鼎呢?有線索沒?”黑疫使撚著佛珠問。
“千餘年前,最後一次氣息出現在夔州水域!沉在水底!”我沉聲道,“雖然年代久遠,但這是目前最明確的線索!無支祁前輩也說了,那玩意兒重的很,等閒搬不動,極有可能還在那裡!”
“夔州?”齊天撓撓頭,“聽著有點耳熟……好像離俺老孫當年路過的一個叫……叫啥來著?哦!白帝城!不遠?”
“對!就是那一片!離這裡不遠,長江三峽門戶!”陳九立刻反應過來,“老板,我馬上安排!咱們這就殺過去?”
“不急這一時半刻。”我搖搖頭,看向漸漸泛起魚肚白的天邊,“折騰了一夜,先回酒店休整!九哥,你辛苦一下,動用暗河所有渠道,搜集夔州,特彆是夔州水域所有關於‘重寶’、‘古鼎’、‘水底異常’的傳說、縣誌、水文記錄!越詳細越好!特彆是千年前左右的記載!”
“明白!”陳九立刻掏出手機開始安排。
“然後,”我目光掃過眾人,最後落在陳九身上,“買票!買白天下午最早一班去夔州的高鐵票!軟臥!咱們……去巴蜀挖鼎!”
“好嘞!”陳九應得響亮。
回到酒店,眾人抓緊時間調息恢複。我盤膝坐在床上,感受著體內奔騰的、帶著絲絲陰冷煞氣的靈力,以及掌心那道屬於無支祁的水脈印記。額角血晶的存在感依舊強烈,但此刻,它不再是單純的威脅,更是通往禹王鼎、通往歸墟之眼、通往掀天之路的關鍵鑰匙!
下午,恭州高鐵站。
我們一行人再次彙合。陳九效率驚人,已經搞到了下午三點直達夔州的軟臥車票。他手裡還拿著一疊剛打印出來的、還帶著油墨味的資料。
“老板,初步資料有了!夔州那邊關於水底寶物的傳說還真不少,什麼‘鎖龍柱’、‘定波石’、‘沉銀灘’……但明確提到‘鼎’的很少。縣誌記載,千年前左右,夔州一帶確實發生過一次大地震,導致江岸山崩,河道改變,淹沒了不少地方。或許……禹王鼎就是那時候被深埋或者改變了位置?”
我接過資料快速掃了幾眼,點點頭:“有方向就好!上了車再細看!”
檢票,進站,登上高鐵。舒適的軟臥包廂暫時隔絕了外界的喧囂。
放好行李,坐在柔軟的座椅上,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,我長長舒了口氣。黑龍沱的驚險、無支祁的威壓、社死的派出所之旅……都暫時被拋在身後。
下一站,夔州!
目標,禹王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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