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趙鐵柱那個化名!不是酆都大帝的尊號!而是一個…帶著人間煙火氣的、屬於我自己的名字!一個象征著與舊秩序徹底割裂的名字!
“李安如…”無數陰魂喃喃地重複著這個名字,眼中充滿了震撼與新奇。這個名字,沒有帝號的沉重,卻帶著一種開天辟地般的銳氣!
“從今日起!”我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,宣告著幽冥世界的新生!
“此地府!不再是天庭牧養信仰的牧場!不再是西天收割怨氣的囚籠!”
“此地府!乃承載輪回之重器!乃萬靈往生之樞紐!乃吾等億萬陰魂…安身立命之家園!”
“此地府!隻尊天道輪回!隻循幽冥律法!不受天庭符詔!不奉西天佛旨!”
“天庭?西天?”我法相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輕蔑的弧度,如同在俯瞰螻蟻,“他們若敢再將爪牙伸入此界…”
“來一隻!斬一隻!”
“來一雙!滅一雙!”
“縱使漫天神佛齊至…朕,李安如!亦率爾等…以血相迎!以命相搏!直至…天翻地覆!幽冥永固!”
每一個字,都如同重錘,砸在所有陰魂的心頭!宣告著前所未有的獨立與尊嚴!廣場上,無數陰魂激動得渾身發抖,那些曾被天庭天兵威壓嚇得癱軟的鬼卒,此刻眼中也燃燒起不屈的火焰!
法相的目光,驟然變得無比淩厲,如同實質的刀鋒,刺向遙遠的西部,刺向那隱藏在無儘佛光背後的陰影!
“至於地藏王…”
聲音冰冷,帶著刻骨的仇恨,如同在宣讀最終的審判!
“此獠!以慈悲為表,行豺狼之實!以佛光為鎖,囚禁大帝!以怨氣為食,滋養金線!乃地府萬載禍亂之根源!乃害死大帝之元凶!”
“自今日起!地藏王!及其座下所有爪牙!視為幽冥公敵!凡我地府所屬,遇之…”
“殺!無!赦!”
殺無赦!
三個字,帶著鐵血與決絕,宣告著對西天勢力的徹底宣戰!
目光再次掃過叛軍盤踞的方向:
“還有泰山王!楚江王!卞城王!以及所有依附他們的叛軍殘部!”
“他們早已背叛了地府!背叛了輪回!背叛了生而為‘靈’的底線!”
“他們打著‘清君側’的旗號,行的卻是裂土封王、吸食陰魂血肉的勾當!他們的存在,就是對這幽冥世界最大的褻瀆!”
“自今日起!凡此叛軍所屬,皆為地府之敵!無招撫!無和談!唯有一路…”
“斬儘!殺絕!犁庭掃穴!直至…地府靖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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斬儘殺絕!犁庭掃穴!
這是對內部叛亂的最終定調!不留餘地!不死不休!
巨大的法相緩緩收回目光,重新投向下方那如同汪洋般跪伏的臣民。玉璽的光芒溫暖而堅定,帝袍上的暗紫魔紋在金色願力的衝刷下,竟也顯露出一絲奇異的、守護的意味。
“此地府…”
法相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厚重,如同承載著萬古的承諾。
“將換新天!”
“此幽冥…”
“將…永鎮輪回!”
“此誌…”
“天地為證!萬靈共鑒!”
轟——!!!
玉璽光芒衝天而起,與天空中那輪亙古長存的血月交相輝映!仿佛在向整個三界,宣告著一個舊時代的終結,和一個充滿鐵血、獨立與未知的新紀元的…開啟!
酆都城內,萬魂俯首。
“吾皇萬歲!萬歲!萬萬歲!”
聲浪再次彙聚,這一次,帶著對新皇的認同,對新天的期待,對那鐵血誓言的…堅定追隨!
山呼海嘯般的聲浪在支離破碎的酆都城上空久久回蕩,如同億兆陰魂意誌的共鳴,溫暖而磅礴的人道願力源源不斷地湧入體內,滋養著帝氣,撫平著傷勢,連額頭上那枚躁動的血晶烙印,在金色願力的衝刷下,都顯得溫順了幾分。
然而,在這沸騰的忠誠與狂熱之下,我的內心卻如同永寂冰淵的最深處,冰冷、堅硬、燃燒著永不熄滅的複仇之火。
秦廣王!
這個名字,如同燒紅的烙鐵,燙在靈魂深處!偷襲之仇!傀儡之恨!石魁之殤!大帝隕落之痛!還有…這酆都城滿目瘡痍的債!
他此刻在哪裡?在前線“望鄉台”,裝模作樣地“統兵平叛”?不!絕不可能!
我打退天庭仙神緝令使,當眾斬殺偽帝,揭露其滔天罪行,昭告天下大帝隕落真相,更宣告地府獨立,與天庭西天徹底決裂!這一樁樁一件件,如同連環重錘,足以讓那個深藏不露的老狐狸魂飛魄散!
他必驚!必懼!必疑!
驚的是我竟能從永寂冰淵活著回來,還帶著如此恐怖的力量!懼的是天庭的失敗,意味著他最大的靠山暫時靠不住了!疑的是…我實力暴漲的根源?是否…與那冰棺中的“屍體”有關?
“屍體”…那份“三界清洗名單”…他處心積慮、不惜背叛一切也要得到的終極力量!
他一定會回去!以最快的速度!回到那片埋葬了他野心的冰原!回到玄冰絕壘!去查看他視若珍寶的“大禮包”!去吸收那具“屍體”的力量,作為他最後翻盤的底牌!
而我…要的就是他回去!
“墨鴉!影梭!”我的聲音直接在兩人識海中響起,冰冷而迅疾,蓋過了廣場上依舊洶湧的聲浪。
兩道如同陰影般的身影瞬間出現在我身側廢墟的陰影裡,單膝跪地,眼神銳利如刀,帶著刻骨的仇恨和絕對的服從。
“陛下!”
“聽令!”我的意念如同無形的軍令烙印過去。
“第一:速調十萬鎮淵軍精銳!即刻出發,目標——永寂冰淵!”
“要求:化整為零!百人為隊,千人為營!走最偏僻的冥河支流、廢棄陰脈、古戰場遺跡!不惜一切代價隱匿行蹤!三日內,必須抵達冰淵外圍指定坐標潛伏!沒有朕的玉璽傳令,任何人不得暴露,不得擅動!違令者…魂飛魄散!”
“第二:除這十萬精銳外,其餘所有可戰之兵!由張橫、王猛統率!整合整個地府所有力量!打出‘討逆平叛、為大帝複仇’的旗號!目標——四方叛軍!泰山王、楚江王、卞城王所有地盤!給朕…猛攻!”
“要求:聲勢要大!攻勢要猛!不計傷亡!不計代價!目的隻有一個——讓秦廣王知道!朕的主力,正傾巢而出,撲向他的叛軍盟友!讓他以為…朕的注意力,全在四方戰場!”
“屬下領命!”墨鴉和影梭眼中精光爆射,沒有絲毫猶豫。墨鴉的身影瞬間淡化,如同融入陰影的墨水,顯然是去傳達調動十萬精銳的密令。影梭則依舊跪在原地,如同一柄出鞘的匕首,等待著更重要的任務。
“影梭,”我看著這個沉默寡言卻感知敏銳到極致的追蹤大師,“你親自去!帶上夜梟最精銳的追蹤小隊!目標——永寂冰淵!秦廣王!”
“要求:朕不管他用什麼方法,隱匿得多深!給朕死死盯住冰淵入口!盯住玄冰絕壘!他隻要踏入冰淵一步…不!隻要他的氣息出現在冰淵萬裡之內!立刻!不惜一切代價!將消息傳回朕的玉璽!”
“記住!你們的任務不是戰鬥!是眼睛!是耳朵!是朕…放在冰原上的獵鷹!秦廣王不死,爾等…永世為眼!”
“遵旨!主上放心!秦賊…逃不過夜梟的眼睛!”影梭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強烈的情緒波動,那是壓抑到極致的複仇渴望。他重重叩首,身影如同鬼魅般融入廢墟的陰影,消失不見。
命令下達完畢,我深吸一口氣,強行壓下體內因調動力量而翻騰的氣血和腦中那依舊存在的、共工與血晶邪念對峙的嗡鳴。目光再次投向下方那依舊狂熱的人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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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手再次緩緩下壓。
聲浪漸息。
“酆都的子民們!”我的聲音恢複了帝王的威嚴與沉穩,“叛逆未平!國賊未誅!血仇未報!此地府…尚需爾等同心戮力!”
“朕,將親率王師,西征平叛!犁庭掃穴!蕩平妖氛!”
“此城…乃吾等根基!乃大帝英靈庇佑之地!朕命爾等,各司其職,修複城池,安撫傷魂,整頓秩序!待朕凱旋!”
“此期間,由厲魄將軍暫攝朝政!維持幽冥運轉!”
我將象征臨時監國權柄的副印虛影,投向下方早已激動得渾身顫抖的厲魄。這位早就追隨我的老將,此刻老淚縱橫,重重叩首:“臣!厲魄!誓死守護酆都!恭候陛下凱旋!”
安撫民心,分派任務,恢複秩序…一係列命令有條不紊地發出。酆都城這架剛剛經曆風暴的機器,開始艱難而堅定地重新運轉起來。
而我,則悄然退入森羅殿深處,那處被大帝帝氣本源浸潤、又經過我初步修複的核心靜室。
盤膝坐定,隔絕外界喧囂。
眼前,仿佛已經看到了那片死寂的冰原。
秦廣王…你現在,是不是像熱鍋上的螞蟻?西部戰場告急的文書是不是像雪片一樣飛向你?酆都劇變的消息是不是讓你肝膽俱裂?你還能在“望鄉台”坐得住嗎?
你一定會走!拋下那堆爛攤子!用最快的速度!最隱秘的方式!回到你的老巢——永寂冰淵!
因為那裡有你最後的希望!那份名單!那具“屍體”的力量!
你想象不到吧?那具屍體,早已成了空殼!那份名單,正在朕的懷裡!你視若珍寶的力量之源…早已被朕截胡!還被朕用來…忽悠了那老怪物共工!
當你懷著最後的希望,踏入那片冰冷的死地,看到那空空如也的冰棺,看到那被撕去脊背骨板的殘骸…你會是什麼表情?
震驚?絕望?還是…徹底的瘋狂?
朕…很期待!
嘴角,緩緩咧開一個冰冷到極致、也期待到極致的笑容。
我緩緩閉上雙眼,神識沉入體內。一邊調動帝氣與人皇氣,加速修複這具千瘡百孔的身體,一邊溝通著額頭的血晶烙印。
“老東西,”我在識海中冷冷道,“彆裝死!秦廣王快到了!那才是你的‘正餐’!給朕…打起精神來!”
識海深處,傳來共工一聲冰冷、貪婪又帶著無儘怨毒的哼聲,如同沉睡的凶獸被喚醒,磨礪著爪牙。
時間,在靜修與等待中,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酆都城在厲魄的治理下,漸漸恢複著秩序。西部的戰報如同預料般傳來,張橫、王猛打得極其慘烈,但也極其凶猛,如同兩把燒紅的尖刀,狠狠捅進了叛軍的地盤,牽製了泰山王等人幾乎所有的力量。
而十萬鎮淵軍精銳,如同融入冥界陰影的溪流,無聲無息地朝著永寂冰淵的方向彙聚。
終於!
嗡——!
靜置於我膝前的酆都玉璽,毫無征兆地發出一陣急促而輕微的震動!一道極其微弱、卻帶著影梭獨特精神烙印的信息,如同燒紅的針,瞬間刺入我的識海!
主上!冰淵!萬裡之外!隱遁流光!氣息…確認!秦廣王!已入彀!
來了!
我猛地睜開雙眼!
眼中,再無半分虛弱與疲憊!隻剩下足以凍結靈魂的冰寒殺意和焚儘九幽的複仇烈焰!
秦廣王…你終於…回來了!
回到你的…葬身之地!
“傳令!”我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,瞬間穿透靜室,響徹在早已在殿外待命的墨鴉識海中!
“十萬陰兵!鎖死冰淵所有出口!結‘幽冥鎖魂大陣’!給朕…封天絕地!一隻蒼蠅也不許放出去!”
“朕…親赴冰原!”
“取…秦賊狗頭!”
話音未落,我的身影已然從靜室中消失!隻留下一道撕裂空間的暗紫色殘影,混合著溫暖的金色願力,如同逆流的隕星,朝著那永寂冰淵的方向…疾馳而去!
冰原之上,寒風如刀。
秦廣王…朕來…送你上路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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