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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,拍著桌子:“對對對!子龍你說得太對了!我就是看不得你輕鬆!快,趕緊的,有什麼心結麻煩事,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!”
桌上的氣氛瞬間又活躍了起來。齊天和黑疫使也饒有興致地看著趙雲,等待著他的答案。我們都很好奇,這位近乎完美的古之良將,會有什麼樣的心結。
趙雲被我那副“快說出你的不幸讓我開心一下”的賤樣搞得哭笑不得,他搖了搖頭,將手裡那根快燃儘的煙在臨時充當煙灰缸的空盤子裡摁熄,臉上的戲謔漸漸收斂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、帶著些許迷茫的追憶。
“安如兄,此事…雲初至此地時,應當與你提及過。”他聲音平穩,卻透著一絲難以化開的鬱結,“雲曾言,欲尋吾主玄德公之下落。”
我收起了玩笑的神色,點點頭:“嗯,記得。你說過你是長阪坡之後力竭而亡,忠烈千秋。”這點我記得很清楚,當初他剛被秦空當精神病送來時,就念叨過這個。
“然,”趙雲眉頭微蹙,指尖無意識地敲著桌麵,“雲於此世間,翻閱諸多所謂史書雜談,卻發現…關於雲之卒年,一說雲年逾七旬而終,一說六十有餘,甚有說雲最終得以善終,老死床榻…眾說紛紜,直看得雲頭昏腦脹,真假難辨。”
我嘬了口煙,吐出煙霧,沉吟道:“這倒不奇怪。天上的神仙們手段多得很,篡改凡人記憶、模糊曆史記載、甚至弄出幾個平行的投影世界混淆視聽,都是常規操作。你可能並非來自我們認知中那個主世界的三國時代。或者說,你的存在本身,就是某個被乾預後的結果。”我指了指天花板,“那幫家夥,最擅長這個。”
趙雲頷首,眼神深邃:“安如兄所言,與雲之猜測相近。但問題在於…”他頓了頓,聲音低沉了幾分,“雲…沒有長阪坡之後任何記憶了。最終的畫麵,便是亂軍之中,力竭倒地…之後便是渾噩,再清醒時,已身處現在,被告知時代更迭,物是人非。”
他抬起頭,目光掃過我們,帶著一種穿越了千年的悵惘:“於此世間,有時於那電視、手機之上,偶然刷到、看到關於三國之演義、之評說…見到主公於白帝城托孤悲愴,見到二哥敗走麥城英雄末路,見到三哥於帳中遇害…雖知那或許並非全部真相,或許與雲所知有所不同,但…心中總覺無限遺憾。為未能看到主公興複漢室之業成,為未能與二哥三哥並肩戰至最後,為那未曾親眼得見的大漢夕陽…遺憾。”
他輕輕歎了口氣:“本想著,安如兄此番入主地府,執掌幽冥輪回,或有可能…尋得主公與二哥三哥之魂魄蹤跡。雲在地府那數月間,亦曾暗自查訪…然,無論是生死簿之記載,或是詢問諸多資深鬼吏,甚至動用了一些…非常手段,皆無絲毫音信。仿佛他們…從未入過地府一般。”
他的語氣平靜,但那份深藏的失落與困惑,卻清晰地傳遞了出來。一位忠臣良將,跨越時空,卻尋不到誓死效忠的主公與兄弟的任何痕跡,這種虛無感,確實足以成為最大的心結。
我聽完,沉默了片刻,將煙頭摁滅。我拍了拍他的肩膀,語氣變得認真了些:“子龍,這個遺憾,我懂。不瞞你說,我在酆都那兩年,站穩腳跟後的第一件事,就是動用帝權限令,徹查了所有可能與漢末三國相關的魂魄記錄,特彆是劉玄德、關雲長、張翼德三人。但結果…和你查到的一樣。乾乾淨淨,仿佛從未存在。這不是正常死亡入輪回該有的狀態。”
我頓了頓,補充道:“要麼,他們的魂魄被某種更強大的力量直接接引或禁錮在了其他地方,遠超地府管轄範圍。要麼…就像你說的,世界的‘版本’可能出了問題。但無論如何,這個結,我們會記著。”
“嘖,”旁邊的齊天灌了口啤酒,咂咂嘴,看著趙雲,猴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欣賞,“看不出來啊小白臉,還是個忠義念舊的主兒!比俺老孫那幾個…哼!”他話說一半,像是想起了極其不愉快的事情,下意識地咬緊了牙關,腮幫子鼓動,眼中閃過一絲暴戾的金芒,手裡的啤酒罐被他捏得微微變形。
我一看這苗頭不對,趕緊打斷施法,把話題扯開。這猴子想起他那幾個背叛的結義兄弟就容易上頭,可不能讓他在這溫馨?)的聚餐場合發飆。
“哎哎哎!打住打住!陳年舊事不提了!”我連忙給他又開了罐啤酒遞過去,然後轉向蘇雅和趙雲,好奇地問道:“對了,說起來,我在地府摸爬滾打兩年多,人間才過了倆多月。你們這幾十天…實力怎麼感覺都蹭蹭往上漲了一大截?猴哥,我看你剛才嘚瑟那樣,你那寶貝金箍棒,是不是快湊齊了?”
提到這個,齊天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,那點不快瞬間被拋到腦後,下巴一揚,得意之情溢於言表,金色的毛發都仿佛更閃亮了:“那是自然!也不看看俺老孫是誰!”
他掰著手指頭,開始顯擺:“你小子在地府當你的土皇帝這兩年…呸,倆月!俺老孫可沒閒著!跟天庭那幫巡天的小崽子們乾了不下七八架!雖然都是些雜魚,但活動筋骨足夠了!還抽空跑了趟天竺,又去了趟南海深處…嘿!運氣不錯,又找到兩塊碎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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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出兩根手指,晃了晃:“現在,俺老孫這金箍棒,就隻剩最後一塊了!等俺老孫找到那最後一塊,哼哼…”他故意賣了個關子,昂著頭,用鼻孔看我們。
我配合地追問:“找到最後一塊咋樣?就能恢複如初了?”
齊天嘿嘿一笑,晃著腦袋:“恢複如初?何止!俺老孫的實力,至少能倒退個兩千餘年!”
“倒退兩千餘年?”我愣了一下,一時沒反應過來,“實力還會倒退?”
但看著他那副“快問我快問我”的顯擺模樣,我腦子一轉,瞬間明白了,沒好氣地笑罵道:“滾蛋!你這猢猻!倒退兩千餘年不就是你大鬨天宮那會兒的巔峰狀態嗎?!跟我這兒玩文字遊戲呢!”
“哈哈哈!”齊天得意地大笑起來,抓起一把花生米丟進嘴裡,“算你小子還有點悟性!”
笑過之後,我看向蘇雅和趙雲:“那你們呢?這倆月追查通幽閣,有什麼進展?看你們修為也精進不少,沒少經曆惡戰吧?”
提到通幽閣,趙雲的神色嚴肅了起來,他坐直了身體,接過話頭:“安如兄,你問起這個,雲正欲向你稟報。此番調查通幽閣,過程頗為坎坷,對方行事極其隱秘,大多線索追查到最後皆是斷頭路,有價值的信息並不多。”
他話鋒一轉,眉頭再次蹙起:“但,有一事極為蹊蹺。月前,雲與蘇姑娘一起調查,前往東北之地,於一處極寒深山之中,意外發現了一處通幽閣未來得及完全清除乾淨的隱秘場所。”
“哦?”我提起興趣,“有什麼發現?”
趙雲的眼神裡透出深深的困惑:“那場所殘留的氣息與布置手法,與以往所見的通幽閣據點皆有不同,更為古老晦澀。但最讓雲不解的是…雲在那殘留的氣息中,竟…竟隱約感知到了一絲極其微弱、卻絕難錯認的…屬於主公的氣息!”
他說完,自己似乎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,搖了搖頭:“此事太過詭異,雲反複確認多次,那氣息雖淡,且被某種力量極力掩蓋扭曲,但那份獨特的仁德與蒼茫交織的意蘊…雲絕不會感知錯誤。可主公…怎會與通幽閣扯上關係?這…實在令雲百思不得其解,所以才會在地府中私自調查。”
我聽著趙雲的話,麵上不動聲色,隻是緩緩點了點頭,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,心裡卻瞬間翻騰起無數念頭。劉備的氣息?出現在通幽閣的據點?這信息量有點大,而且透著一股極其不祥的詭異感。
蘇雅這時接口道,她的語氣帶著凝重:“子龍說的沒錯。而且我現在發現,通幽閣經過虞小曼事件後,已經徹底進化了。不像我們最開始見到的那個,敢直接把據點開在我們馬路對麵。那時的虞小曼太弱,又是天庭剛剛扶持起來的新代言人,根基不穩,行事張揚幼稚,才被我們輕易找到並誅殺。”
她頓了頓,繼續分析:“虞小曼死後,現在掌控通幽閣的,絕對是個極其厲害的角色。行事風格大變,完全轉入地下,全隱匿狀態。所有的線索都斷得非常乾淨,手段老辣,布局深遠,一看就是掌權者極有手腕和實力,極其難纏。”
“而且,”蘇雅補充道,眼神銳利,“根據找到的那個殘留據點,以及我們零星拚湊的信息來看,現在的通幽閣,汲取力量和達成目的的方式似乎也變了。不再像以前那樣,主要靠洗腦信眾、大規模奪取願力和生命能量那種粗暴低效的方式了。它們似乎在嘗試更隱秘、更…‘高級’的途徑。但具體是什麼,我們目前一無所知。”
我深吸一口氣,將最後一點煙屁股摁滅在盤子裡。
“看來…”我目光掃過桌上眾人,聲音沉了下來,“咱們接下來的重點,得好好放在這位‘老朋友’身上了。”
窗外的夜色愈發深沉,城市的霓虹透過玻璃,在杯盤狼藉的飯桌上投下變幻的光影。
我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、帶著興奮的弧度。
“貓和老鼠的遊戲…真是又刺激,又危險。”
“獵人跟獵物的身份,總是在不知不覺中轉換。”
“這種遊走在鋼絲繩上的感覺…”
我拿起桌上剩下的半杯啤酒,一飲而儘。
“真他媽的迷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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