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!好!太好了!”我高興得差點手舞足蹈,一把拉住旁邊又哭又笑的蘇雅的手,緊緊攥住,仿佛握住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。
飯桌上的氣氛瞬間達到了頂點,充滿了歡聲笑語和濃濃的幸福感。陽光透過窗戶,照亮了每一張喜悅的臉龐,也照亮了這條即將開啟的、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平凡而溫暖的人生新旅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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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那些隱藏在陽光下的陰影與波瀾…我心中祈禱,請允許我們,儘情沉醉於這片刻的圓滿與安寧。
這頓飯吃得可謂是賓主儘歡,氣氛熱烈得能掀翻房頂。
酒精作用下,蘇父的話也明顯多了起來,從民俗傳說一路講到當年和蘇媽媽談戀愛時的趣事,惹得蘇媽媽又是笑又是嗔怪地拍他胳膊,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光彩。
我也徹底放開了,插科打諢,妙語連珠,把二老逗得前仰後合,桌上充滿了快活的空氣。
自然而然地,話題就繞到了更實際的步驟上。
“玉奇啊,”蘇媽媽給我夾了一筷子魚肚子上的嫩肉,語氣溫和又帶著一絲正式的期待,“你看,你和小雅這婚事呢,我們當然是百分百支持。就是…這結婚畢竟是兩個家庭的大事。你看什麼時候方便,安排一下,讓我們和你父母也見個麵,一起吃頓飯,好好聊聊?這麼久了,我們都還沒機會拜訪親家,實在是有些失禮了。”
我心裡早有準備,立刻放下筷子,臉上堆起誠懇又略帶歉意的笑容:“阿姨,爸,媽,”這新稱呼我叫得越來越順口,“這事兒啊,我早就想跟您二老提了!其實我爸媽那邊也催了好幾次了,總念叨著想見見小雅,見見您二位。就是前陣子我工作上的事實在是太忙,到處跑,一直沒定下個準確時間。”
我歎了口氣,語氣變得有些無奈:“您二位也知道,我這心理谘詢的活兒,有時候客戶約了時間就得去,忙起來腳不沾地的。我爸媽呢,又住在鄰省的老家,過來一趟也不算近。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現在,是我的不對,是我沒安排好。”
我這番合情合理的解釋,立刻得到了二老的理解。
“哎呀,工作忙是正事,我們理解。”蘇媽媽連忙說,眼神裡的期待更濃了,“親家公親家母身體都還好吧?”
“好!都好著呢!”我笑著回答,“我爸就愛下個棋釣個魚,我媽呢,就喜歡跳跳廣場舞,琢磨點好吃的。他倆要是知道我和小雅定了,不知道得多高興!”
蘇爸爸也微笑著點頭:“那就好。身體健康最重要。見麵的事不急,你們年輕人安排好工作時間,選個大家都有空的日子。我們隨時都可以。”
“對對對,”蘇媽媽接過話頭,越說越高興,“到時候一定請親家來家裡坐坐,我好好做幾個菜,咱們自家人好好熱鬨熱鬨!”
“哎!好嘞!謝謝爸,謝謝媽!”我趕緊應承下來,“我回去就立刻給我爸媽打電話,跟他們約時間!他們肯定比我還急!”
蘇雅在桌下輕輕捏了捏我的手,對我投來一個心照不宣的微笑。她自然是知道我這邊情況的複雜性,但也樂於配合我把這場溫馨的“人間戲劇”演好。
又聊了些見麵可能的時間和一些風俗細節,這頓飯才算真正進入尾聲。蘇爸爸今天確實高興,酒喝得有點超量,最後是被我和蘇媽媽攙扶著送回臥室休息的,幾乎是腦袋一沾枕頭就發出了均勻的鼾聲。
我和蘇雅又陪著蘇媽媽收拾了碗筷,打掃了廚房。蘇媽媽一直拉著我的手,絮絮叨叨地囑咐著以後要和小雅互相體諒、好好過日子,又不住地誇我爸媽培養了好兒子,眼神裡滿是親家即將見麵的憧憬和喜悅。
一直待到下午三點多,看蘇媽媽也有些倦了,我們才起身告辭。
蘇雅沒喝酒,自然由她開車。車子駛出小區,彙入午後溫暖的車流,朝著谘詢室的方向開去。
我靠在副駕駛上,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,酒意未散,心裡卻被一種巨大而安穩的幸福感填得滿滿的。陽光透過車窗照在身上,暖洋洋的,讓人昏昏欲睡。
偶爾側頭看看身邊專注開車的蘇雅,她嘴角也一直帶著淺淺的、幸福的微笑。這種平凡而真實的溫暖,帶著即將到來的、“雙方家長會麵”的期待,幾乎讓我沉醉。真想這條路一直開下去,沒有終點。
但終點很快就到了。
推開谘詢室的門,一股外賣盒飯的混合味道撲麵而來。
隻見客廳茶幾上擺著幾個打開的塑料餐盒,裡麵是些普通的家常菜。齊天和黑疫使倆人正盤腿坐在地毯上,對著電視裡不知哪個台的武俠劇,吃得津津有味——或者說,齊天是吃得津津有味,風卷殘雲;黑疫使則慢條斯理,偶爾夾一筷子青菜,表情是一貫的“眾生皆苦,飯菜尤甚”的淡漠。
聽到開門聲,兩人同時轉過頭來。
齊天嘴裡還塞得鼓鼓囊囊,看到我們,尤其是看到我臉上那還沒散去的、帶著點傻氣的幸福笑容和蘇雅臉上淡淡的紅暈,立刻把食物咽下去,嘎嘎怪笑起來,擠眉弄眼:“喲喲喲!這是誰回來了?這不是咱們那位上門提親、春風得意的李大帝嗎?怎麼樣怎麼樣?老丈人沒把你灌趴下?丈母娘沒拿掃帚把你打出來?”
黑疫使放下筷子,用紙巾慢悠悠地擦了擦壓根沒沾油的嘴角,眼皮一抬,毒舌緊隨而至:“阿彌陀佛。觀李施主麵色潮紅,印堂發亮,行走間腳下虛浮,顯是酒色財氣皆已沾染,離我佛清淨之境愈發遙遠矣。想必是馬屁拍儘,好話說絕,方才換得這片刻歡顏。善哉,善哉,不知彩禮許下幾何?可曾典當了那酆都玉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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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平時,我肯定得跟他倆好好掰扯掰扯,但今天心情實在是好到爆棚,看這兩張欠揍的臉都覺得格外親切。
我嘿嘿一笑,故意挺直腰板,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腦袋:“哼!你們兩個光棍懂什麼!哥今天那是旗開得勝,馬到成功!老丈人欣賞我,丈母娘喜歡我,哥現在可是有名分的人了!懂嗎?名分!而且,”
我故意拉長聲調,炫耀道,“馬上就要安排雙方父母見麵了!哥可是有爹有媽、根正苗紅的好青年!跟你們這種石頭縫裡蹦出來和不知道從哪個廟裡還俗的可不一樣!”
我換好拖鞋,嘚瑟地走到茶幾旁,瞥了一眼他們的外賣,嫌棄地撇嘴:“嘖嘖,就吃這?也太寒磣了!看看哥!”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雖然裡麵裝的是家宴),“正宗丈母娘牌紅燒魚、糖醋排骨!那味道,絕了!你們就羨慕去吧!”
蘇雅在一旁看著我們鬥嘴,無奈地搖搖頭,臉上卻帶著笑,輕聲道:“你們呀…就沒個正形。我去燒點水,給你們泡茶解解酒。”說著便走向廚房。
齊天被我嘚瑟得猴毛都快炸起來了,把筷子一扔,跳起來:“呸!得意什麼!俺老孫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?當年在王母娘娘的蟠桃會上…”
“打住打住!”我立刻打斷他,“好漢不提當年勇!你那是偷吃的!能跟哥這正大光明、受到祝福、馬上還要進行正規雙邊會談的比嗎?”
黑疫使幽幽開口:“蟠桃盛會之珍饈,亦不過是口舌之欲,沾惹因果。父母之約,更是塵世枷鎖。不如貧僧這清茶淡飯,了無掛礙。”
“拉倒吧你!”我立刻調轉槍口,“就你那嘴,還清茶淡飯?還了無掛礙?上次不知道是誰偷偷用香火錢去買那死貴的什麼…哦對,‘黯然銷魂掌’限定版手辦!那玩意兒因果大了去了!還好意思說我?”
黑疫使撚動念珠的手指一僵,麵皮微微抽搐了一下,強自鎮定:“…本座那是以藝術之心,觀摩塵世百態,非是貪戀物欲。”
“噗——”正在喝水的齊天差點噴了,捶著地毯大笑,“哈哈哈!禿驢你也有今天!被揭老底了吧!”
這時蘇雅端著泡好的茶走過來,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。清雅的茶香稍稍驅散了外賣的味道。
我接過茶杯,美滋滋地喝了一口,隻覺得通體舒坦,看對麵倆家夥更加順眼了,鬥誌愈發高昂。
“哎,我說猴哥,”我故意湊近齊天,壓低聲音,“你說你,當年也是號稱齊天大聖,攪亂天庭的風雲人物,怎麼現在連個給你做飯的貼心人都沒混上?爹媽也沒有,還得天天吃這外賣?要不…讓我爸媽幫你認個乾親?以後你也算有娘家的人了!”
齊天頓時惱羞成怒,齜牙咧嘴:“呔!李玉奇!你小子找打是不是!俺老孫那是天生地養,逍遙自在!萬花叢中過,片葉不沾身!懂不懂!誰像你,早早找個箍戴上,還拖家帶口的!”
黑疫使立刻補刀:“然也。猢猻雖是頑劣,此言卻也有幾分道理。婚姻者,猶如枷鎖;父母者,徒增牽掛。李施主如今看似得意,殊不知已自縛手腳,將來必有…”
“必有你個頭!”我立刻懟回去,“你個連頭發都沒有的老光棍懂個屁!還枷鎖?還牽掛?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!這叫幸福!叫天倫之樂!懂嗎?像你這種天天抱著冰冷手辦睡覺、連個給你送終的人都沒有的家夥,是不會明白的!”
“你!”黑疫使氣結,手裡的念珠撚得飛快,差點把線繃斷。
我們三個就這麼你來我往,吵吵嚷嚷,互相揭短,插科打諢。蘇雅在一旁看著,也不勸架,隻是笑著搖頭,偶爾給我續上茶水。
奇怪的是,今天我的戰鬥力似乎格外旺盛,腦子轉得飛快,嘴皮子利索得不行。齊天和黑疫使兩人聯手,竟然都有些說不過我,經常被我噎得啞口無言,隻能乾瞪眼。
看著他們倆那副吃癟又無可奈何的樣子,我心中的暢快和得意簡直難以言喻,仿佛打了一場大勝仗。最後,我實在忍不住,靠在沙發背上,指著他們,放聲大笑起來:
“哈哈哈!不行了吧?沒詞了吧?跟哥鬥?你們還嫩點!哈哈哈!哥現在可是有家室、有爹媽、即將完成人生大事的人生贏家!羨慕不死你們!”
爽朗又帶著點囂張的笑聲充滿了整個谘詢室,震得窗戶玻璃似乎都在嗡嗡作響。陽光透過窗戶,照亮了空氣中飛舞的微塵,也照亮了沙發上笑得毫無形象的我,對麵兩個一臉悻悻卻又暗藏笑意的隊友,以及旁邊溫柔沏茶的蘇雅。
痛快!真他媽的痛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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