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兩個親衛架著的縣令,能夠說這麼一句話,已經是這個所謂縣令的極限了。
看他那有氣無力,下一秒就要斷氣的樣子,顯然已經是鼓起了最大的力氣,就連掙紮的力量都沒有。
如果不是被兩個親衛架著,隻怕已經癱在地上了。
“我問你,這東西從哪兒來的?”李承乾指著還沒有拔掉的花壇。
“爾等要是敢動本縣令的貴人花,無論爾等是誰,都休想逃脫!
吾乃是朝廷命官,此地乃大唐地界!”
縣令有氣無力,但還是扯虎皮拉大旗。
的確,在整個王朝曆史上,除非是亂世降臨,造反的時候,否則沒有人敢殺官。
去掉死得不明不白的,誰要是敢對官出手,那就是對整個王朝的挑釁。
“我問你,這東西是哪兒來的!”
李承乾冷哼一聲,又說道:“我們本就從長安而來,你一個區區偏遠之地的小縣令,少在這兒扯大唐的旗幟!
不說彆的,就你隱瞞此種香料的事情,就已經是死罪!”
香料在現在,本來就是上層獨享的,一般人也買不起。
發現一種新的香料而沒有上報,皇帝說砍你的頭就砍你的頭。
當無法可依的時候,皇帝就是最大的法。
哪怕有法可依,依然是皇帝的命令優先,這就是皇權的霸道。
聽到李承乾這麼說,縣令那已經渾濁的瞳孔微微縮。
顯然,哪怕他一看就命不久矣,但他並不想死。
他心裡也清楚,這裡距離長安很遠,本身也不是州府那種城池。
就算發生點什麼事,也是很容易隱瞞下去的。
就比如他這城裡的人都走光了,他依然隱瞞得好好的,直到現在都不見朝廷的人找上門來。
“這位……貴人,如果您需要的話,本縣這裡有的是種子,本縣令可以都給您,由您來上交給陛下。
還請貴人,幫忙在陛下麵前美言幾句……”
作為縣令,彆的不說,他看得出來李承乾的自信。
這種自信,不是裝出來的,也是裝不出來的。
他還以為,李承乾是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這種香料的消息,所以想要過來討要。
李承乾眉頭一皺,淡淡道:“我不想再重複一遍,我問你這種東西是從哪兒來的!”
“這……”
縣令一邊暗罵李承乾不識好歹,一邊腦子裡急速運轉。
就在此時,李承乾的聲音再次響起:“我可以告訴你,你生的這種病,就是這東西造成的!”
“不可能!”
縣令脫口而出,狠狠的掙紮了兩下,接著就完全沒了力氣。
“有什麼不可能的?
想一想,你的身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的問題!
再往前推一段時間,難道你真想不明白嗎?
還是從來不敢想?
還有,我來的時候已經打聽過,除了你們這一家子,還有本縣的一些達官貴人,也生了類似的病吧?
無非就是,病情的輕重緩急不一樣,症狀上或許有些許不同!
但毫無疑問,他們都是吃了這東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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