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數日,龐月率眾匠晝夜趕工,寶劍終將出爐。眾人環聚鑄劍之所,翹首跂踵,如望雲霓。
爐門乍啟,一股熾焰撲麵,灼人眉睫。新鑄之王者劍、勇士劍寒光凜冽,劍柄嵌金,熠然奪目。劉民親執雙劍,奉於劉備曰:“皇叔公,幸勿見卻,此二劍與公,正所謂‘乾將莫邪,適得其主’者也。”
劉備肅容受之,拔劍出鞘,但見鋒芒吞吐,隱有龍吟,一股王者之氣沛然四溢。蔡琰在側,輕啟朱唇道:“皇叔乃當世英雄,此劍不妨名曰‘英雄劍’。”劉民拊掌稱善:“文姬此言,可謂‘畫龍點睛’。皇叔公之劍,當號‘英雄雙股劍’。”劉備再拜稱謝。袁紹等人睹此情形,暗自駭異,對劉備之觀感,不覺潛移默轉。
其時袁紹、曹操、劉備、孫權四路諸侯,各擁佳人,日耽絲竹,夜宴笙歌,幾忘秣馬厲兵、問鼎中原之誌。關、張、顏、文、夏侯諸將,亦沉湎溫柔鄉中,不能自拔。郭嘉、荀彧、荀攸輩雖稍清醒,然亦為董敏、唐琬、麴婺諸姝巧言所惑,如飲醇醪。
忽有精乾少年駕扁舟登島,謁曹操而進言曰:“明公豈忘‘奪妻之恨,不共戴天’乎?”
真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!曹操驀然憶起婚宴之上,丁夫人、卞夫人、劉夫人等一眾內眷那幽怨如秋水的目光,更兼曹丕未得賜婚時那鐵青的麵色,以及曹仁、曹洪等一眾心腹將校的激烈諫言。
曹操略整衣冠,虯髯微撚,恢複了幾分梟雄氣度,沉聲問道:“小郎君何方人士?緣何要為老夫籌謀?”
那少年郎長身而立,不卑不亢道:“在下司馬懿,字仲達,河內郡溫縣孝敬裡人氏。素聞明公胸懷天下,特來獻芹。”
曹操觀其目若鷹視,鼻如懸鉤,雖心生三分賞識,卻又有七分忌憚。兼之無人舉薦,便拂袖道:“多承指教,本公自有主張。”
誰知司馬懿竟不退反進,再拜而言:“今諸侯沉湎酒色,正是明公厲兵秣馬之時。以明公之威名,帳下虎賁之勇,若能先發製人,霸業可期。”
曹操撚須沉吟:“然諸鎮勢大,恐遭群起而攻之......”
司馬懿目光灼灼:“袁本初外寬內忌,劉玄德沽名釣譽,孫仲謀偏安一隅。明公不妨明修宴樂,暗度陳倉。待糧秣充足,士卒精練,自可一鼓而定。”
曹操眼中精光乍現,忽又斂去:“此計甚妙,然需縝密行事。不知仲達可有良策?”
司馬懿聞言,嘴角微揚,眼中閃過一絲黠光,拱手道:“明公若欲避人耳目,不妨假托遊獵之名,於僻靜處暗設營壘。對外隻道是為諸位夫人搜羅奇珍異寶,博美人一笑,實則暗度陳倉,轉運甲胄糧秣。”
曹操聽罷,撫掌而笑,聲若洪鐘:“妙哉!仲達真乃吾之子房也。今日便依卿之計行事。”
司馬懿正欲告退。
曹操忽厲聲喝道:“仲達莫非欲往告於袁本初、劉景升之輩乎?”
司馬懿身形一頓,麵上浮現詭譎笑意:“懿受孝先師之托,特來為明公獻此金蟬脫殼之計。師命難違,豈敢再泄於他人?”
“既如此,仲達將欲何往?”曹操眯眼追問。
“蓬萊仙島,聽孝先師講道。”司馬懿言罷,拂袖而去,背影漸隱於暮色之中。
曹操獨坐帳內,指節輕叩案幾,陷入沉思。良久,方召郭嘉入內商議。“奉孝以為,仲達此言可信否?”
郭嘉麵現慚色,囁嚅道:“主公明鑒,那董家女郎實在......下官一時竟將大事拋諸腦後!”
曹操撫須笑道:“奉孝若是不嫌腥膻,待過二載,便將曹廷許配於汝。”
郭嘉聞言大喜,連忙伏地拜謝。繼而正色道:“主公,司馬仲達此計,臣細思之,確屬可行。觀其辭色,不似作偽,且謀劃周詳,滴水不漏。”
曹操微微頷首:“既如此,奉孝速去安排。”
郭嘉領命欲退,忽又折返,低聲道:“主公何不將其羈縻帳下?此人......”
不待說完,曹操已冷笑打斷:“吾有奉孝、文若、公達、仲德等謀士如雲,豈乏一黃口孺子?不過獻一尋常計策,何足道哉!”
郭嘉聞言,不禁拊髀而歎:“主公可曾詢其師承?”
曹操漫然應道:“似是孝先之徒。”
郭嘉怫然作色:“主公失一大才矣!孝先者,葛玄道長也,乃左慈仙師親傳弟子。”言罷,猶自扼腕。
曹操仍作睥睨之態,撫掌笑道:“縱如此,較之奉孝猶螢火之於皓月耳!”
郭嘉搖首歎息,正色道:“吾師水鏡先生不過左慈仙師記名弟子,尚賴穎川書院黃承彥、龐德公、鐘繇諸賢教誨,方得窺學問門徑。”其言鑿鑿,如晨鐘暮鼓。
曹操方覺悵然若失,頓足道:“奉孝青眼之人必非庸才。惜乎已赴蓬萊仙島,如黃鶴一去矣!”
郭嘉遂依司馬懿所獻密策,陰遣細作查探泰山郡周遭賊寇動向,為曹操剿匪擴軍預作綢繆。
當是時,曹營秣馬厲兵,而袁紹處卻仍醉臥溫柔鄉中。謀士田豐馳書苦諫:“明公,今曹操狼子野心已彰,豈可再沉湎酒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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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紹展閱書信,擲之於地,嗤之以鼻:“曹阿瞞黃口孺子,何足道哉!”竟令侍從取酒續飲。
及至沮授、審配、許攸、逄紀、郭圖等謀士連章告急,言曹操已擁甲十萬,羽翼漸豐,袁紹方如大夢初覺。倉促攜馮媛並顏良、文醜、張合、高覽諸將離長山島,然已失先機矣。
顏良等河北四庭柱,因袁芳、袁杏、公孫婷、張梅諸女已有身孕,不堪舟車勞頓,遂將她們暫留長山島。此舉陰差陽錯,竟為日後投效劉民埋下伏筆,此乃後話不提。
卻說劉備處,陳登察覺曹操於泰山郡調兵遣將,行跡詭秘,不由憂心如焚,親自渡海至長山島,進諫道:“主公,曹操近日舉動異常,恐有不軌之謀,我等宜早作綢繆。”
劉備聞言,酒意頓消,正色道:“元龍所言極是,吾當即召回諸將,整飭軍備。”然陳登連日奔波,舊疾驟發,竟至嘔血數升,隻得滯留島上,延請神醫華佗調治。
再看江東,魯肅得悉中原變故,急修書勸諫孫權。不料孫權又犯交州舊疾,左擁謝靈,右攬步姌,沉湎溫柔,難以自拔。
此時孫策顯肅然道:“仲謀,吾心已隨王爺,不可複歸江東。然父親基業傳至吾手,吾又托付於汝,豈可坐視傾頹?今曹操狼顧鳶視,而江東未固,汝速命公瑾操練水師,加固江防,切莫懈怠!”
孫權聞言,如夢初醒,當即向劉民辭行,攜周泰、陳武等將星夜返吳。
一時間,中原諸侯儘皆警醒。昔日醉生夢死者,今皆秣馬厲兵;往昔沉溺安樂者,現俱厲兵秣馬。天下風雲驟變,群雄逐鹿之勢已成。而究其根源,竟皆因司馬懿一席話而起。正所謂:
一言激起千層浪,九州震蕩起烽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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