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賞既畢,小機靈龐月鬼故作懵懂,忽而問道:“主公,適才所封諸衛將軍並大司馬,皆冠以‘義’字之稱,不知其中有何玄機?”
“真真瞞不過吾家小軍師!”劉民輕刮龐月瓊鼻,笑吟吟道,“彼輩雖處江湖之遠,猶存廟堂之心,此乃應有之分。”
龐月眼波流轉,當即接道:“非也非也!子龍將軍分明侍立左右,何來‘異地’之說?”
劉民不欲點破,隻含糊應道:“文欣姊姊聰慧,個中緣由,汝當自明。”
龐月以手支頤,作苦思狀:“這個......這個......奴家省得。隻是主公尚未冊立王後......”言及此,忽覺失語,忙以袖掩唇。
劉民聞言頓覺棘手——此事實難兩全。遂顧左右而言他,轉向蔡琰道:“文姬姊姊,玉體可大安否?腹中小兒可還安分?”
蔡琰粉麵微酡,纖手輕撫隆腹:“蒙主公垂詢,這孩兒甚是乖巧,半載以來,一切順遂。”
劉民急問:“可有何異狀?”
蔡琰搖首:“寂然無聲。”
劉民愈覺蹊蹺,欲觀其腹,然眾目睽睽,終難啟齒。正躊躇間,蔡琰已轉話鋒:“主公,蓉姊姊與宓姊姊新晉公主之尊,不若今夜便由她二人侍寢。”
原來蔡琰素掌後宮諸事,此言既出,黃蓉、甄宓頓時霞飛雙頰,低垂螓首幾欲埋入衣襟。
蔡琰見狀莞爾:“二位姊姊何須羞怯?主公不過總角之年,豈能......”語未竟,忽覺失言,忙以羅帕掩口輕笑。
龐月亦掩口輕笑曰:“主公寢息倒頗安分,惟夜半饑腸轆轆時,輒作覓食狀耳。”
甄宓心思縝密,忽向蔡琰問道:“方才姊姊言及腹中小物,莫非竟是主公......”語未竟,蔡琰聞言色變,玉容頓失血色,檀口微張竟不能答。劉民見狀急擺手道:“宓姊誤會矣!吾與文姬姊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,適才所言實乃他事。”
甄宓明眸圓睜,滿麵疑雲。藍月溫言解圍道:“文姬姊對主公一片冰心,我等曾共曆生死,切莫多疑。”
孫穎亦附和道:“蓉姊、宓姊勿憂,妾與文慧侍寢時,主公乖巧非常,惟好咂嘴而已。”
翌日拂曉,劉民起身至後園習武。蔡琰輕移蓮步,悄問黃蓉、甄宓:“昨夜主公可曾唐突二位妹妹?”
黃蓉雙頰飛霞,低聲道:“確似嬰孩般,總往人懷裡鑽......”
甄宓亦赧然接道:“夜半還要尋乳......”
蔡琰不禁莞爾:“實不相瞞,他那話兒亦如童子。”
甄宓纖手輕撫蔡琰腹部,欲言又止。黃蓉笑道:“文姬姊與主公故事甚多呢!”
蔡琰遂將濮陽蘭往事娓娓道來。黃蓉、甄宓聽罷,俱各動容。
甄宓忽壯膽問道:“姊姊,那夜......可疼得緊麼?”言罷羞垂螓首,耳根儘赤。
蔡琰輕搖螓首,低聲道:“彼時隻顧護他周全,何曾覺痛。”繼而將魚籽作亂、幾近癲狂,劉民延請猛將療傷諸事略述一番。
龐月又備述曹操劫擄蔡琰,幸得丁瑤等人仗義相助之事。甄宓聞言,不由拊掌歎道:“姊姊看似弱質纖纖,竟有如此剛烈肝膽,真教人欽佩!”
黃蓉顰蹙蛾眉,憂心忡忡道:“如今已逾五月,姊姊月信遲遲未至,倘若當真孕育靈胎,卻該如何是好?須得速速正名分才是。”藍月、孫穎等人亦連聲附和:“姊姊放心,我等斷不會與姊姊相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