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敗退長安,聚眾將於未央宮議事。殿中燭火昏暗,映得眾人麵色陰晴不定。曹洪鎧甲殘破,樂進額纏血布,唯有司馬懿青衫整肅,手捧竹簡立於階下。
“報——!”探子踉蹌入殿,“漢王已得漢中、陳倉,馬超、郝昭倒戈,西涼鐵騎儘歸劉民!”
曹操手中青銅酒爵“哢”地捏扁,瓊漿順著指縫滴落,在青石地上濺出點點猩紅:“馬兒反複小人!速將馬騰斬了,首級懸於長安城門!”
忽覺腦中如萬針攢刺,頭痛欲裂,以掌猛擊前額。司馬懿急上前攙扶:“主公保重。馬壽成已被壯士救走,此刻怕已過潼關了!”
“壯士?”曹操獨目圓睜,血絲密布,“分明是蟊賊!竟敢在本公眼下放肆!許都大獄銅牆鐵壁,何人能…...”話音未落,賈詡輕咳一聲:
“據虎衛軍稟報,前夜劫獄者身形矯健,使一柄吳鉤劍。獄卒稱聽見...…”故意壓低聲音,“聽見那人自稱‘劍師史阿’。”
殿中霎時死寂。曹操麵色鐵青——這“史阿”正是曹丕門下劍術教習!程昱見狀,急忙圓場:“許是賊人假冒...…”
“好個逆子!”曹操突然暴喝,將案上竹簡儘數掃落。原來曹丕素來主張聯馬抗劉,父子為此多次爭執。此刻司馬懿目光閃爍,賈詡垂首掩笑,顯是早知內情。
司馬懿趁機進言:“世子或是一時糊塗。當務之急是...…”話音未落,曹操已冷笑:“傳令!曹丕閉門思過,劍師史阿即刻杖斃!”又壓低聲音對曹洪道:“另派密探監視世子府。”
司馬懿從袖中取出《鬼精注》竹簡,“魔兵再成尚需三十五日,當務之急是阻漢軍兵鋒。”
曹操強忍頭痛:“仲達有何良策?”
司馬懿陰鷙一笑,手指西北:“馬超既叛,西羌權力真空。韓遂老邁無能,可許以涼公爵位;羌王迷當貪財好色,贈以金帛美女。如此三路合圍...…”做了個絞殺手勢。
“妙!”曹操拍案,“隻是朝廷印綬在漢王...…”
司馬懿從懷中取出錦盒:“臣早仿製好涼公金印。”掀開盒蓋,一方龜鈕金印赫然在目,印文“涼公之璽”四字竟與真品無異。
曹操大喜,當即部署:
西線:令曹真率三萬精兵出隴右,攜聖旨封韓遂為涼公;
北線:遣曹休帶黃金千兩、蜀錦千匹,密會羌王迷當;
東線:命曹純、夏侯尚加固潼關,遍插旌旗虛張聲勢;
中線:自領虎豹騎駐守長安,沿渭水布“九曲黃河陣”。
更陰毒的是,司馬懿獻上“三毒計”:
派細作散布謠言,稱馬超欲吞並羌部;
在漢軍糧道投放瘟病死鼠;
重金收買五溪蠻族,令其叛漢。
當夜子時,司馬懿密會黑衣死士。燭光下,他取出一疊絹布,竟是仿造的漢王手諭:“將此信‘遺落’在羌營,務必要迷當看見。”絹上寫著:
“待平西涼,當儘誅羌酋,分其妻女與將士。
三日後,長安城頭。曹操眺望西北狼煙,問司馬懿:“韓遂會中計否?”司馬懿陰笑:“老匹夫最忌馬超,今見朝廷敕封,必如餓犬撲食。”正說著,狂風驟起,吹得司馬懿衣袍獵獵,宛如鬼魅。
忽然探馬來報:“漢王已派張任為先鋒,兵分五路殺來!”曹操急視《鬼精注》,掐指一算:“再撐二十八日,魔兵可成!”
此時長安城外:
渭水沿岸密布鹿角,河麵浮油暗藏;
城頭架起百架霹靂車,裝滿毒火罐;
巷道內埋伏五千鉤鐮手,專斬馬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