詩曰:
淩雲踏浪起烽煙,漢水翻騰卷巨瀾。
智勇周郎遺烈在,襄陽城下破重關。
文鴦神戟驚胡虜,劉帥龍鏜震宇寰。
司馬空懷吞並誌,洪濤過處儘凋殘。
卻說襄陽城下,晉帝司馬昭親提十五萬大軍,旌旗蔽日,鼓角喧天,將這座荊襄重鎮圍得鐵桶相似。城內雖有吳將朱然、朱據所率二萬水陸精銳並劉忠麾下三千虎賁,然敵眾我寡,形勢危如累卵。
司馬昭誌在必得,敕令賈充為督軍,胡烈、胡淵、胡奮父子,並牽弘、楊欣,各領二萬勁卒,分五路晝夜猛攻,矢石如雨,殺聲撼動漢江。
劉忠立於城樓,見敵軍如蟻附城,黑壓壓一片,毫無懼色,謂左右道:“司馬昭傾巢而來,氣焰雖熾,然其軍遠來疲憊,糧草轉運艱難。我軍雖寡,據堅城,得地利,更有漢水之利未用。諸君但隨吾奮力一戰,破賊必矣!”言罷,點將出城。
第一陣,文鴦挺槍躍馬而出,直取晉軍左翼胡烈。胡烈素知文鴦勇猛,不敢怠慢,抖擻精神,舞刀相迎。二將刀戟並舉,在陣前盤旋廝殺。文鴦那杆破虜槍,舞動如蛟龍出海,寒光點點,不離胡烈要害。戰至三十餘合,胡烈漸漸力怯,刀法散亂。文鴦覷個破綻,大喝一聲,一戟如電光石火般刺去,正中胡烈左肩!
胡烈痛呼一聲,翻身落馬。文鴦正欲催馬取其首級,斜刺裡兩騎如風般搶至,正是胡淵、胡奮兄弟。胡淵挺槍直刺文鴦後心,胡奮掄刀劈向馬腿,救父心切,配合默契。文鴦臨危不亂,鋼槍橫掃,蕩開胡淵長槍,同時一提韁繩,座下戰馬通靈,長嘶一聲人立而起,躲過胡奮刀鋒。三將在陣前攪作一團,文鴦以一敵二,毫無懼色,槍影翻飛,竟逼得胡氏兄弟手忙腳亂。
劉忠在門旗下看得真切,見文鴦被纏住,恐其有失,遂親提九天龍鏜,跨上淩雲駒,如一道紫電般衝出城來,直撲中路晉將牽弘。
牽弘見劉忠來勢洶洶,拍馬舞槍迎戰,口中罵道:“無名小賊,安敢犯我大晉天威!”
劉忠怒其無禮,更念及其父牽招昔日曾受漢王劉民恩義,此子竟甘為司馬鷹犬,不由厲聲道:“牽弘!汝父牽子經乃忠義之士,受先漢王厚恩!汝今背主求榮,助紂為虐,有何麵目立於天地間?速速下馬歸降,尚可全爾性命!”
牽弘被罵中心病,惱羞成怒,也不答話,挺槍便刺。劉忠揮動九天龍鏜相迎。那龍鏜乃神器,重若山嶽,快似流星,隻聽得“鐺”的一聲巨響,牽弘手中槍杆竟被硬生生砸彎!牽弘雙臂劇震,虎口崩裂,心中大駭。未及回神,劉忠第二鏜已挾風雷之勢橫掃而至!
牽弘躲閃不及,被那沉重的鏜頭正掃中腰間,護心鏡碎裂,肋骨儘斷,慘叫一聲,口噴鮮血,倒撞下馬,眼見不活了。劉忠勒馬,望其屍首歎道:“惜哉!冥頑不靈,自取滅亡!”晉軍見主將身死,中路頓時大亂。
此時,賈充見胡烈受傷,牽弘戰死,中路潰散,急令鳴金收兵,穩住陣腳。又見劉忠、文鴦驍勇難當,遂驅大軍壓上,欲以人海之勢淹沒二人。賈充立於高台,揮動令旗,竟布下一座八卦大陣。此陣依河洛之理,分休、生、傷、杜、景、死、驚、開八門,層層疊疊,變化無窮。
晉軍士卒依令旗進退,如磨盤般轉動,將劉忠、文鴦及所率精兵漸漸裹入核心。陣內刀槍如林,箭矢如蝗,更有絆馬索、鐵蒺藜暗藏其中,凶險異常。劉忠、文鴦雖勇,左衝右突,一時竟難以破陣,身邊親兵不斷倒下。
城上諸葛果見狀,柳眉微蹙,急登高處了望。她自幼得家學真傳,深諳陣法玄機,此刻凝神靜觀,見那八卦陣雖嚴整,然其“生門”方位略顯遲滯,“景門”處旗號微亂,知其操演未熟,必有破綻。當下取過令旗,對朱然道:“朱將軍,速調強弓硬弩,集中攢射其陣眼高台!再備精銳步卒三千,聽我號令,直衝其‘生’、‘景’二門交界處!”
朱然久經沙場,知諸葛果乃軍師奇才,毫不遲疑,親自引弓,瞄準賈充所在高台,一箭射去!其箭勢若流星,雖未中賈充,卻將其身旁掌旗官射落高台!晉軍令旗一滯,陣勢運轉登時一緩。
就在此時,諸葛果手中令旗揮下!朱然親率三千吳軍敢死之士,如猛虎下山,齊聲呐喊,直撲諸葛果所指方位!此處正是八卦陣運轉之樞紐,因令旗混亂,守禦稍疏。吳軍銳卒以盾牌結陣猛衝,長矛突刺,頓時將晉軍陣線撕開一道巨大缺口!
陣中劉忠、文鴦見生路已開,精神大振。劉忠高舉九天龍鏜,紫氣繚繞,大喝道:“將士們,隨我破陣!”文鴦更是狀若瘋虎,畫戟翻飛,當先開路。兩股力量內外夾擊,賈充苦心布下的八卦大陣,頃刻間土崩瓦解!
晉軍士卒自相踐踏,死傷枕藉。劉忠、朱然揮軍掩殺,直追出數裡,殺得晉軍屍橫遍野,血流成渠。賈充在親兵死命護衛下,狼狽不堪,棄了高台,倉皇逃回本陣,向司馬昭哭訴敗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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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馬昭聞報胡烈重傷,牽弘陣亡,賈充大敗,八卦陣被破,氣得三屍神暴跳,七竅內生煙,拔劍砍斷案角,怒罵道:“一群廢物!十五萬大軍奈何不得小小襄陽?明日朕當親督大軍,踏平此城!後退者斬!”遂下令收攏敗兵,後退三十裡,與自己所率九萬大軍會合,重整旗鼓,準備再戰。
當夜,月黑風高。漢水上遊,周秉早已依劉忠密計,率本部熟悉水性的健兒並征發民夫,於險要處築起一道臨時堤壩,蓄積多日。此刻見下遊襄陽方向火光衝天,殺聲隱隱傳來,知是時候已到。
周秉赤膊立於堤上,遙望襄陽,想起父親周倉昔日隨關公威震荊襄的英姿,胸中熱血沸騰,厲聲喝道:“開閘!放水!淹死那幫晉狗!”
健兒們齊聲應諾,揮動巨斧鐵錘,奮力劈向那維係著滔天洪水的堤壩根基!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,如同天崩地裂!積蓄已久的漢水,如同掙脫枷鎖的巨龍,裹挾著萬鈞泥沙巨石,以排山倒海之勢,向著下遊晉軍大營洶湧奔騰而去!
此刻,司馬昭大軍正於漢水之畔紮營休整,連日攻城疲憊,士卒多已酣睡。忽聞遠處傳來悶雷般連綿不絕的巨響,初時還疑是地動,待覺腳下大地震顫,營帳搖晃,方才驚覺不妙。有巡夜軍士奔上高坡了望,借著微弱的星光,隻見遠方一道白線急速推進,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咆哮聲,瞬間化為遮天蔽日的濁浪!
“水!大水來了!”淒厲的驚呼劃破夜空。
然而,一切都太遲了!那滔天洪水,勢不可擋,眨眼間便衝至營前!營寨的柵欄、鹿角如同朽木般被輕易衝垮,帳篷、糧車、輜重被卷入漩渦,無數尚在夢中的晉軍士卒,連慘叫都未及發出,便被渾濁的巨浪吞噬。
僥幸驚醒者,亦被這天地之威嚇得魂飛魄散,哭爹喊娘,爭相逃命,自相踐踏而死者不計其數。戰馬驚嘶,掙脫韁繩,在洪水中掙紮沉浮。
司馬昭於中軍大帳被親兵死命喚醒,剛出帳門,便見洪水已漫至腳下,遠處營盤儘成澤國!這位誌得意滿的晉帝,此刻冠簪儘落,龍袍儘濕,望著眼前一片汪洋和漂浮的屍骸、旗幟,麵如死灰,渾身顫抖,哪裡還有半分帝王威儀?
若非親衛統領楊暨眼疾手快,搶過一匹無主戰馬,奮力將司馬昭推上馬背,護著他向附近高阜亡命奔逃,隻怕也要葬身魚腹。
賈充、胡淵、胡奮等將,亦各自在親兵護衛下,丟盔棄甲,狼狽不堪地爬上高處。回頭望去,昨日還旌旗招展、營壘森嚴的十五萬大軍營地,已化為一片死亡之沼。濁浪翻滾,浮屍累累,殘破的“晉”字大旗在漩渦中沉浮,景象慘不忍睹。軍械輜重,儘付東流。
天明時分,洪水漸退。襄陽城上,劉忠、朱然、文鴦、諸葛果等人憑城遠眺。隻見城外數十裡,一片泥濘狼藉。晉軍遺屍遍野,斷戟殘旗插在淤泥之中,僥幸逃得性命的晉軍,三五成群,失魂落魄地向著北方潰逃。曾經不可一世的晉軍主力,經此水淹火攻,已然折損過半,元氣大傷。
朱然撫掌大笑道:“周將軍好手段!此水淹七軍,不亞於當年關雲長之威啊!”劉忠亦感慨道:“全賴周秉依計行事,諸葛軍師料敵機先,朱將軍奮力破陣,文鴦將軍勇冠三軍,將士用命,方有此大勝!”隨即麵色轉肅,沉聲道:“司馬昭經此慘敗,必如喪家之犬,急退長安。關樾、周秉聽令!”
“末將在!”“末將在!”關樾、周秉精神抖擻,躍躍欲試。
“命你二人率本部輕騎,多備鑼鼓旗幟,沿途追擊潰兵!不必與之死戰,隻需虛張聲勢,搖旗呐喊,驚其心,奪其氣,使其潰不成軍,晝夜難安!”劉忠目光炯炯,望向北方,“將其殘兵敗將,一路‘護送’回長安!待吾掃清餘寇,整軍經武,再揮師北上,直搗黃龍,解地宮之困,複我大漢河山!”
“得令!”文鴦慨然應諾,點齊麾下鐵騎,如一陣旋風般衝出城門,追亡逐北而去。
司馬昭在親兵死命護衛下,一路倉皇北竄,沿途風聲鶴唳,草木皆兵。聞聽背後關樾、周秉追兵呐喊之聲,更是肝膽俱裂,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,狼狽萬狀地逃向長安,再不敢南顧襄陽。一場傾國之攻,終以漢水怒濤,晉甲沉沙而告終。正是:
司馬興兵氣焰囂,襄陽城下聚狂潮。文鴦畫戟驚胡虜,諸葛神機破陣牢。漢水忽翻千尺浪,晉營頓化萬魂漂。倉皇北顧長安路,霸業宏圖付水漂。
欲知劉忠如何整軍北上,解救地宮之困,且看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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