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劍再次彎腰扶起管承:“雁門軍不缺騎兵,缺水軍。騎兵在大地上縱橫馳騁,卻不能在水裡奔跑。
雁門軍能不能在江河湖海裡奔跑,就拜托你和弟兄們了!”
趙劍此言,管承秒懂,高衡秒懂。
高衡抓住管承的手,笑道:“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。”
說完,高衡也撩衣跪拜:“高衡拜見主公,海高氏傾全族之力,一定會為主公打造一支海上騎兵!”
當晚,趙劍和高衡、管承反複謀劃了一番。第二日,乘坐管承的船,前往長山群島。
船行至長山群島海域,鹹腥的海風卷著水霧撲麵而來,趙劍扶著船舷遠眺,隻見百餘座島嶼如散落的碧玉鑲嵌在蔚藍海麵,大小島嶼星羅棋布,島與島之間被寬窄不一的水道切割,形成天然的迷宮。
管承指著前方連綿的島鏈,聲音被風吹得有些破碎:“主公,這裡便是長山群島,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處更適合藏水軍的地方。”
趙劍登島後細看之下,才懂這話的深意。
群島外圍有幾座大島如天然屏障,礁石嶙峋,暗灘密布,陌生船隻若敢貿然闖入,稍不留意便會觸礁沉沒。
而穿過外圍的“險關”,內裡卻藏著數處隱蔽海灣。有的被懸崖環抱,隻留一道僅容兩船並行的窄口,站在崖頂往下看,灣內動靜全被岩壁遮得嚴嚴實實。
有的藏在茂密的樹林後,林間小徑僅容一人穿行,若非熟路引導,任誰也想不到林後竟是能停泊數十艘戰船的深水港。
更妙的是群島的水道。潮漲時,海水漫過淺灘,原本狹窄的水道豁然變寬,戰船可借著水流悄無聲息地穿梭;
潮落時,暗礁顯露,又成了阻礙追兵的天然陷阱。
管承領著他登上一座無名小島,腳下是黝黑的礁石,遠處可見幾處山泉順著岩壁流淌,彙入低窪處形成淡水塘。
“主公,這島上有淡水,能囤糧,不必依賴外界補給。”
他又指向西北方向,“從這裡出港,順洋流一日可達遼東,往南兩日能抵登州,進可襲擾海路,退可藏入島鏈深處,任誰也摸不清虛實。”
趙劍望著那些隱在雲霧中的島嶼,忽然明白為何管承如此篤定。
這裡沒有固定的航道,沒有常駐的漁民,連海鳥的棲息都帶著幾分警惕。
正是這份與世隔絕的隱秘,這份被自然親手打造的“銅牆鐵壁”,讓長山群島成了秘密練兵的絕佳之地。
海風掠過耳畔,仿佛已能聽見戰船操練的號角,正藏在這片島鏈的深處,等著某一日驚破海麵。
管承隨趙劍一起返回了即墨高府。海路已有,陸路也得有呀,畢竟建造碼頭、戰船、組建水軍的軍需物資、糧食等需要陸地提供。
而陸地上沒有地盤扼守通道,沒有強大的軍事保障,水軍很可能被困,很可能暴露。
即墨高府的書房裡,海圖被油燈照得透亮,趙劍手指在青州沿海的郡縣名上劃過,沉聲道:“長山群島雖然隱蔽,但光有島不夠,得有個陸上的根。”
高順說道:“主公,要想在青州沿海站穩,得控製住東萊郡。
此郡瀕臨海域,擁有黃縣、腄縣兩打港口,是中原地區通往遼東、高麗等第的海上捷徑。
從東萊渡海可南下抵達徐州、揚州沿海,是繞開陸路的迂回路線。
東萊多山地、丘陵,易守難攻,自黃巾之亂,郡守多往臨時委派,更迭頻繁,這些人都缺乏根基,難以調動資源,整合地方勢力,朝廷控製力逐年下降。
地方大族與塢堡勢力逐漸崛起。如牟氏、王氏等宗族,依托塢堡組織私兵,既防禦外敵,也變相割據一方,對郡守的指令‘陽奉陰違’,形成‘政令不出郡城’的局麵。”
管承補充道:“東萊郡仍有黃巾殘部活躍,多依托海島、山地流竄,劫掠沿海村落,長廣、不其兩縣一帶常有小股黃巾襲擾。
像我這樣的海匪,東萊郡周邊不下十支,基本都是流民與亡命之徒組成,我是不侵擾郡縣,他們可是經常襲擾東萊郡的黃縣、腄縣等港口。”
高衡跟著說:“東萊郡的流民問題最是凸顯。周邊郡縣如北海、齊郡的難民大多湧入東萊,部分被大族吸納為佃戶或私兵,部分則淪為盜匪,加劇了地方動蕩。
總體而言,此時的東萊郡,官府控製力薄弱,外部受黃巾殘部與海寇威脅,內部被大族塢堡分割,已呈現‘碎片化’的亂世格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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