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備的眼淚像滾落在青磚上的碎玉,每一滴都砸在張飛、孫乾、秦洛的心上。
張飛本就憋著一肚子火,見大哥垂淚,那股火“騰”地轉成了對自己的恨。
他猛地捶了下自己的大腿,粗吼道:“都是俺老張沒用!兩千弟兄折了大半,連個雁門軍的毛都沒薅下來幾根!
俺對不住大哥,對不住死去的弟兄!”
他紅著眼,拳頭砸得自己胸口咚咚響,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孫乾喉頭一哽,“噗通”一聲跪在地上,額頭抵著冰涼的地麵:“主公,是屬下謀劃不周,才讓二位將軍慘敗。
屬下罪該萬死,請主公降罪!”說罷連連叩首,聲音裡滿是愧疚。
秦洛站在最末,年輕的臉上還留著廝殺的血痕。他沒哭,也沒說話,隻是死死咬著牙,指節攥得發白。
此次戰敗的屈辱,弟兄們倒下的慘狀,此刻全被主公這眼淚點燃了。
他盯眼裡漸漸燃起一簇火,那是對雁門軍的恨,恨他們的狡詐,恨自己沒能護住弟兄、為主公分憂。
這股恨意像毒藤似的纏上心口,幾乎要撐裂胸膛。
劉備忙轉過身,伸手去扶孫乾。他的手還在微微顫抖,眼淚未乾的臉上帶著幾分疲憊,卻語氣堅定:“公佑快起,此事怎能怪你?”
他又看了眼捶胸頓足的張飛和滿眼戾氣的秦洛,聲音沉了沉,“都怪我劉備無能,空有匡扶之誌,卻屢遭挫敗,怕是天不眷戀啊……
與你們何乾?”
他扶起孫乾,拍了拍對方的胳膊,目光掃過三人:“勝敗乃兵家常事,隻要你們能平安回來,比什麼都強。
折損的弟兄我心疼,可你們兩個若有閃失,我劉備更是萬劫不複。”
說到這兒,他又紅了眼眶,卻強忍著沒再落淚,隻重重一歎,“活著,就還有翻本的機會。
公佑,趙雲平安過了這段沼澤灘塗,很快就能進入東萊了。已經和趙劍結下了梁子,我軍接下來該怎麼辦?”
孫乾被劉備扶起後,拭了拭眼角的淚,定了定神,眉頭緊鎖著開口,語氣沉穩卻帶著急切:
“主公,當務之急,是先收攏殘部,穩固軍心。立刻派人收攏逃散的散兵,能找回一個是一個。
同時,主公需親往軍營,安撫將士。
然後請公孫範派兵協防北海,他率五千兵馬進入青州,既然與主公聯手共圖青州,那一定不能容忍雁門軍存在的。
青州之內,以公孫將軍這五千兵馬,黃巾軍以及各郡縣守軍,都抗衡不了。
沒有雁門軍,公孫將軍占據青州不是難事。
北海若失,青州難保,公孫範豈能不知?”
“我已派人去見公孫範了。公佑,趙雲三千騎兵進入東萊後,雁門軍也實力大增。
此次我軍又折損了千人,眼下隻能是繼續防守了!”
孫乾點點頭:“公孫將軍沒有到來之前,三將軍還得回淳於駐防,都昌讓秦將軍防守,挺縣那裡還得給二將軍增加一千人馬。
趙雲進入東萊後,恐怕趙劍要攻打挺縣了!”
劉備這裡在擔憂著,而盧鄉城外的土道上,馬蹄聲踏碎了晨霧。
趙雲勒住白馬,望見城門下立著一道清瘦身影,不用問也知道是北海太守王修了。
兩方見麵後,趙雲帶著慚愧的說道:“讓太守大人久等了!”
王修讚許的一笑:“子龍將軍能力保七萬多人安然到達盧鄉,不易啊!”
進入盧鄉後,趙雲親自挑選出五千精壯,王修早已給準備好了甲胄兵器,一支兵馬立即組建了起來。
按趙劍的安排,把這支隊伍交由夏侯蘭統領,夏侯輕衣、馬雲祿、張寧輔助。
馬雲祿和張寧一直有想統軍上陣的心思,趙劍也認同兩人都有一定的能力,不想掃了兩人的熱情,讓夏侯輕衣陪著,可以讓兩人快速成長起來。
剩餘的人,王修早已做好了安排。北海各縣的官員也早已在等候著,按王修給分配的人數,有序地進行著登記,然後返回各縣安置。
這些人本是良民,隻為了有口飯吃才加入了黃巾。如今東萊官府讓他們有田可種、有飯可吃,誰不高興啊!
趙雲暫時在盧鄉休整。自黃縣調派的五百兵馬,正踏著午後的塵土進入了觀陽。
當晚,趙劍帶領原五百兵馬,悄悄離開觀陽,往壯武方向進發。
觀陽離壯武二百多裡,趙劍早已定好了秘密行軍的路線,從觀陽出發後,向西南方向,沿膠東中部的山地邊緣前行。
沿路有諸多山林、丘陵等地形掩護,可避開平原開闊地帶和主要官道。
之後,需趁夜經過膠東城附近,折向東南,再趁夜繞過即墨縣城,最終抵達壯武。
秘密行軍五天後,趙劍在黎明時,來到了壯武城外的一處叢林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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