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下忽然傳來轟然巨響,文醜親率精銳推著三架衝車,車輪碾過屍骸朝著城門撞來,木車與地麵摩擦的聲響震得城牆都微微顫動。
管統在城樓聽得動靜,卻未回頭,隻對身旁副將道:“在城門上方架起熱油桶,每架衝車對應三桶,聽我號令潑灑,再令預備隊分兩百人扛巨石,壘在城門後加固。”
副將剛領命,衝車已撞向城門,第一聲撞擊讓門板裂開細縫,文醜在陣前揮刀怒喝:“再加力!今日必破此城!”
管統俯身看了看城下,見三桶熱油已經準備就緒,當即揚聲道:“潑!”
滾燙的熱油從城牆上傾瀉而下,澆在衝車木架上瞬間冒起濃煙,車旁袁軍慘叫著後退,衝車勢頭頓減。
可未等袁軍喘息,文醜揮槍刺死兩名退縮士兵,逼著眾人推車載著濕麻布再衝。
當第二波撞擊聲響起,城門門板竟然紋絲不動,隻撞出少許坑槽。
內側守軍早已將巨石堵在了門上,有巨石的阻擋,竟將衝車的力道生生頂回半分。
管統趁機命令:“城樓弓兵換火箭,射衝車麻布!”
火箭帶著火星掠過半空,點燃沾油的麻布,衝車瞬間燃起大火,文醜雖仍在督戰,卻難阻士兵因火勢後退。
而管統視線已轉回城頭。
顏良廝殺半日,身上甲胄濺滿鮮血,身邊袁軍隻剩數十人,眼看再難支撐。
管統傳令:“刀盾兵舉盾護身、揮刀破敵,務必將此賊將與賊兵斬儘!槍兵守住垛口,弓兵全部支援城門,密集射擊衝車。”
話音未落,刀盾兵已結成小隊撲上,盾牌相撞的悶響與刀鋒劈砍的銳響交織,直逼顏良身前。
槍兵則迅速填補城牆各處空隙,長槍斜指如鐵棘,牢牢鎖住袁軍後續登城的路徑,不讓一兵一卒再踏上城頭半步。
弓兵更不含糊,箭囊全開,數百箭矢如黑潮般彙聚,儘數射向推進的衝車,木甲碎裂聲、輪軸斷裂聲此起彼伏,眨眼間便將衝車釘在原地。
顏良看到己方士卒再難以登城支援,城門處似乎是久攻不下,知道再戰下去已毫無意義,若退路被封,就會死在城頭。
無奈之下,他虛晃一刀,在僅存的幾名殘兵的護衛,急忙順著雲梯退下。
而那幾名殘兵,很快就被屠殺。
袁紹一見此情此景,知道今日是攻不破了,隻好下令收兵。
此時日已西斜,城門雖布滿裂痕、熏得焦黑,卻依舊矗立,城下衝車隻剩燃燒的殘骸,袁軍屍體堆至城牆根。
管統看著己方士卒,傷兵的臉上也洋溢著勝利的喜悅,低聲對親兵道:“清點傷亡,加固城門,準備應對明日戰事。”
仿佛這場從清晨殺至黃昏的慘烈破城戰,不過是他守城生涯裡尋常的一日。
袁紹退回主營,帳簾剛落下,他便將沾著塵土的頭盔重重摔在案上,目光掃過階下垂首待命的參軍:“清點的戰況,說!”
參軍聲音發顫:“主公,今日攻城……折損一千二百餘人,衝車損毀三輛。”
“一千二百……”袁紹手指無意識地叩著案幾,心頭驟然一沉。
他此次帶來的一萬兵馬,本以為拿下東平陵易如反掌,可照今日這傷亡速度算,最多再撐七日,兵力便要折損大半。
袁紹的諸位文臣武將見袁紹在氣頭上,沒人敢言語。
劉備壓根沒有說話的想法,今日攻城沒有他的士兵,這是好事!
袁紹猛地攥緊拳,眼底滿是焦躁。城中守軍到底有多少?探子探了數日,隻知城防堅固,對方兵力虛實卻是摸不透。
難道……是曆城的守軍退守東平陵了?若真是如此,這城便更難啃了。
帳內沉默片刻,袁紹忽然抬眼,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:“來人!”
兩名親衛應聲而入,他沉聲道:“連夜派人去洛口傳我將令,調淳於瓊所部兵馬全速來援,再讓蔣奇帶五千兵馬星夜趕來!務必在三日內抵達!”
親衛領命欲退,袁紹又喚住他們,眉頭擰成一團:“還有,傳令下去,今夜起,全軍半數人輪流休整,另一半人隨工兵營連夜挖地道,從城牆下鑿穿進城!
我就不信,耗不死這東平陵的守軍!”
親衛躬身應諾,快步退出帳外。袁紹看著手下眾人,看著劉備,走到門口,掀開簾角望向遠處亮著火把的東平陵城頭,夜風吹得他衣袍獵獵,眼底卻滿是不甘。
今日折損的兵力,他定要從這城池上加倍討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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