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時剛過,鹽池灘的風突然炸了,不再是夜裡的軟風,而是裹著沙礫的烈風,呼啦啦地掀著禿發部大本營的帳篷頂,像要把整個營地掀翻。
風吼聲裡,三股馬蹄聲突然從沙丘後撞出來。趙劍一馬當先,霸王戟在月光下劈出冷光,身後的兵馬舉著長矛,借著風勢直撲營門。
“殺!”的喊聲被風扯得又尖又利,瞬間撕破了深夜的寂靜。
守營的兵卒剛從困意裡驚醒,還沒握緊彎刀,趙劍的馬就已衝到近前,戟鋒掃過,鮮血順著刀身濺在鹽漬地上,瞬間凝出暗紅的印子。
左路的黃忠更不留情,他帶的人舉著火把,見帳篷就挑,火舌裹著風竄得極快,帳內來不及反應的禿發部族人剛探出頭,就被長矛刺穿胸膛,慘叫聲混著帳篷燃燒的劈啪聲,在風裡滾成一片。
右路屈玲領的兵馬則直插營地深處,專找堆放鹽晶和糧草的地方,彎刀劈向看守的兵卒時,連猶豫都沒有,血濺在白花花的鹽晶上,紅白交錯,刺得人眼生疼。
營內瞬間亂成了煉獄!
睡眼惺忪的牧民剛摸起牧鞭,就被闖入的兵卒一刀砍倒;抱著孩子的婦人縮在帳篷角落,火舌卷進來時,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哭喊,便被濃煙吞沒。
守營的禿發部兵卒雖奮力抵抗,可他們本就人數單薄,又被突襲打了個措手不及,彎刀揮舞間總慢了半拍,往往剛擋住一人,後背就被另一把長矛刺穿。
風裡滿是血腥味、焦糊味,還有鹽池特有的鹹澀味,混在一起,成了讓人作嘔的殺戮氣息。
金頂大帳裡的禿發匹孤是親兵拉醒的,他剛抓過鎧甲,就見帳簾被一名渾身是血的親兵撞開:“首領!敵襲!擋不住了!”
話音未落,一把長矛就從親兵後背捅進來,矛頭穿透胸膛,濺了禿發匹孤一身血。
禿發匹孤猛地拔出腰間彎刀,劈翻衝進來的敵兵,跑出大帳一看,他的大本營已陷在火海裡,紅光映著夜空。
親兵已牽來戰馬,護衛頭領大喊著:“一隊保護頭領突圍!往西北走!
二隊隨我攔截敵騎!”
說完,他帶著二隊迎著衝來的兵馬殺去…
一隊數百親兵立刻圍住禿發匹孤,舉著盾牌往營地西北衝去,一路上撞見的敵兵越來越多,親兵們用身體擋著刀箭,盾牌被砍得滿是缺口,血順著盾牌縫隙往下淌。
有親兵被長矛刺穿喉嚨,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了,後麵的人立刻補上,死死護著禿發匹孤往前衝。
風在吼,火在燒,身後的慘叫聲、喊殺聲越來越遠,禿發匹孤伏在馬背上,隻敢偶爾回頭看一眼。
火光中,連鹽池的水麵都染成了暗紅,而他身邊的親兵,也越來越少…
天微亮時,鹽池灘的風還裹著血腥味,趙劍的兵馬已在禿發部大本營裡殺了近三個時辰。
東方的天際透出了灰白,映著滿地的屍體,三萬多禿發族人與兵卒倒在帳篷間、鹽池邊,有的還保持著奔跑的姿勢,後背插著長矛;有的蜷縮在帳篷殘骸裡,身上的火痕還未褪儘。
鮮血滲進鹽漬地,把泛白的地麵染成一片暗紅,連鹽池的水都飄著一層血色,數千沒來得及逃的羊屍浮在水麵,隨著波紋輕輕晃動。
數萬牛羊早沒了平日的喧鬨,大多倒在柵欄裡,有的被亂兵砍傷,哀鳴著抽搐;有的被馬蹄踏爛,皮毛上沾著血與泥土。
偶爾有幾頭受驚的牛羊想衝出柵欄,剛跑出幾步就被長矛刺穿,屍體重重摔在地上,濺起混著鹽粒的血花。
原本整齊的帳篷群落成了一片廢墟,燒焦的帳布掛在斷杆上,被風扯得嘩嘩響,像是臨死前的嗚咽。
幾個僥幸躲在帳篷角落的孩童,剛探出頭就被刀鋒掃過,小小的身體軟軟地倒在母親的屍體旁,手裡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奶餅。
趙劍勒著馬站在禿發匹孤的金頂大帳前,帳簾早已被劈開,裡麵的財物散落一地,卻沒見半個活口。
他低頭看著周圍的屍體,有白發蒼蒼的老人,有抱著嬰兒的婦人,還有剛拿起彎刀反抗就被砍斷手臂的少年。
風把血腥味吹到他臉上,他卻連眼都沒眨一下,臉上沒有半分波瀾,仿佛眼前的慘狀不是屠殺,隻是掃過一片雜草。
遠處傳來零星的馬蹄聲,是手下兵卒來報:“將軍,除了禿發匹孤帶著幾百人逃向西北,其他想跑的大部分被截殺了,沒跑出去幾個!”
趙劍隻是微微點頭,目光依舊落在那片血色鹽灘上。
晨光裡,他的側臉冷得像冰,連呼吸都沒亂半分。對他而言,這場鋪滿屍體與血的勝利,不過是完成了一場該做的事。
至於這三萬多條人命、數萬頭牛羊的慘狀,從來都不在他的考量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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