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遂立於高坡,望著遠處塵煙散儘的戰場,滿地狼藉的屍骸與散亂丟棄的兵器刺得他雙目生疼。
親衛顫聲稟報“數萬兵馬竟被趙劍、黃忠二人殺退”時,他隻覺一股血氣直衝頭頂,原本泛紅的麵色瞬間變得鐵青,指節攥得發白,腰間佩劍的劍柄被握得咯吱作響。
若不是強壓著怒火,幾乎要當場要大罵了。
可當目光掃過坡下潰不成軍的殘兵,再望向趙劍、黃忠早已消失的地平線,他終是長長吐了口氣,將湧到喉頭的怒話咽了回去。
他深知此刻不是發作的時候,軍心本就如驚弓之鳥,再動怒隻會讓局麵更糟。
韓遂緩了緩神色,迎上了禿發挫與鄯善統領。
見二人垂頭喪氣,尤其是禿發挫緊抿著唇,連握刀的手都在微微發顫,他便上前拍了拍禿發挫的肩,聲音壓得平和:“今日之事,非你二人之過。
那趙劍素有霸王之勇,黃忠亦是沙場老將,我等輕敵在先,折損些兵馬也算不得奇事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掃過二人,特意加重語氣對禿發挫說:“你手中尚有數萬精銳,這才是我軍根基。隻要兵馬還在,日後總有報仇之機,不必為一時失利耿耿於懷。”
又轉向鄯善統領,溫言補充:“你部雖有損傷,但將士們奮戰到底,已是儘了力,休整過後,依舊是能戰之師。”
安撫的話剛落,韓遂心中又掠過成公英的身影,成公英至今沒有消息,想來已是凶多吉少。
他壓下心頭的沉鬱,抬手對親兵喝令:“傳我將令!全軍就地紮營,傷者即刻救治,死者妥善掩埋!再有敢私傳敗績、動搖軍心者,軍法處置!”
軍令傳下,潰散的兵卒才漸漸安定下來,開始收拾殘械、搭建營寨。
韓遂望著眼前忙碌卻依舊透著萎靡的隊伍,眉頭緊鎖:經此一敗,不僅折了兵力,更挫了銳氣,接下來要想穩住局麵,怕是難了。
趙劍策馬奔入效穀城,塵土未散便直奔傷兵營。
帳內藥味彌漫,他挨個走到病床前,按住斷臂將士的肩輕聲安撫,又給敷藥的兵卒遞上乾糧,眉宇間滿是凝重。
帳中近百號傷員,皆是雁門軍以少勝多的代價。
待出了傷兵營,趙劍即刻召來黃忠、徐晃議事。
他麵色凝重的說道:“此戰雖敗韓遂大軍,但我軍折損已過千,眼下隻剩三千可用之兵。”
黃忠沉聲接話:“韓遂大軍經此一敗,恐怕更急著往玉門關逃了,我軍三千兵馬的確攔截困難。”
徐晃亦皺眉:“若韓遂率親兵逃跑,留大軍迷惑我們,就不好抓他了。”
三人對視,皆明白當前局勢,今日的勝利等於是打草驚蛇,以韓遂的精明,一定會重新考慮後路的。
若韓遂真的隻帶少量親兵逃跑,不用說效穀,就是玉門關和陽關也是很難發現的。
趙劍望向帳外暮色,指尖不自覺摩挲著劍柄,心中反複盼著沮授大軍的消息:“隻盼大軍能星夜趕來,否則……”
而此時效穀城外的韓遂大營中,篝火映著韓遂緊繃的臉。
斥候回報說雁門大軍還有四天的路程,這讓他心裡多少踏實了一點。
今日被阻,又遭趙劍突襲,說明玉門關和陽關已經丟了,趙劍這是想把他堵在效穀。
“我該不該棄軍而走呢?”
韓遂在帳中踱來踱去!
放棄大軍就等於是放棄了征服西域的資本,馬騰兵變後,他帶數百親兵出玉門關逃亡,那種喪家之犬的境遇,若不是成公英聞訊帶三千舊部趕去,他恐怕隻能在鄯善苟且偷生。
有了成公英的助力,他才數年積累起了三萬兵馬。
如今,成公英生死未卜,等於斬斷了他的得力臂膀!
他不是班超,此時的西域已經不是班超那時的西域了。
韓遂在西域時,對班超當年僅憑三十六征服西域,進行過詳細剖析。
班超當時是“以夷製夷”,聯合西域內部親漢的城邦,鄯善、於闐、疏勒,借助其兵力對抗匈奴及其附庸的龜茲、莎車。
通過扶持親漢勢力、調解城邦矛盾,將西域諸國的力量整合到抗匈陣營中,以最小的漢朝資源消耗,實現對西域的控製。
而此時的西域已經完全脫離了漢庭管轄,而匈奴勢力也已弱化,南道的於闐兼並周邊諸多小國,成為南道實力最強的國家,兵馬近四萬。
北道中部的焉耆吞並鄰近的危須、尉犁等國,是北道最強之國,兵力近三萬。
北道西部的龜茲控製著姑墨、溫宿等城邦,是西域實力頂尖的大國,兵力五萬之多。
沒有精兵強將,他怎麼征服西域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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