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煨聽董白直言要他歸屬趙劍,臉上竟無半分意外,隻撚著胡須緩緩頷首。
前幾天得知“董白與趙劍入關”的消息時,他眼底精光一閃,瞬間便想通了關鍵,董大小姐此來,哪裡是收斂太祖母遺體,分明是要收攏太師舊。
他想起趙劍過往的行事,眉宇間不自覺透出幾分敬佩。
趙劍短短數年,就官拜征北將軍,其殺伐和每一次征戰,都是令人震驚的。
可以說,他是當今天下諸侯裡最有實力,也是最有潛力的。
當晚,段煨便與幾個心腹私下商議,幾人都一致覺得,趙劍有勇有謀,董大小姐又是他們願意擁戴的。
若董白真來招攬,倒不如順水推舟歸附,既全了與董家的舊情,也能讓麾下兵馬有個更好的歸宿。
此刻董白把話挑明,段煨心中最後一點猶豫也散了,當下抬眼看向董白,語氣沉穩:“大小姐既把話說到這份上,段某也不繞彎子。
趙將軍的才能,段某早已欽佩!能輔佐將軍,是段某與麾下弟兄的幸事。”
說完,段煨衝趙劍撩衣跪拜:“段煨叩見主公,願率麾下一萬六千將士皈依主公!”
趙劍急忙扶起段煨,笑著說:“趙劍久聞段將軍乃明事理、重情義之人!
更聽聞段將軍守華陰,既能保境安民,又從不縱容麾下擾掠百姓,關中百姓提起將軍,沒幾個不豎大拇指的。
我還曾聽夫人說過,段將軍治軍極嚴,麾下兵馬雖不算最盛,卻個個精銳能戰。
段將軍能一心護著關中這一方安穩,是董公麾下難得之人。
如今得將軍相助,趙劍如虎添翼啊!”
當晚,段煨在府中盛宴迎接,叫來了諸多自己的心腹手下,有校尉段苞、段辛、賈吉、賈脯、賈牟,有謀士段評、賈茲,都段煨的族人和老婆的族人。
席間,眾人紛紛表示願隨段煨一起效忠董白和趙劍。
董白聞言,明白這些人和段煨不同,段煨的人品她很清楚,認準的事不會回頭。
而這些人她雖然不熟悉,但也清楚,他們首先是以段煨馬首是瞻,對自己也不會虛假,但麵對趙劍就不同了。
畢竟趙劍是“外人”,眾人這一番表白,既是表忠心,也是在觀察她與趙劍的關係程度是多少?究竟能不能成為他們真正的主心骨。
董白微微一笑,聲音不大,卻異常清晰、真切:“諸位將軍都是跟隨祖父多年之人,認識小女子也多年了,諸位之心董白感謝!”
她頓了頓,目光轉向身側的趙劍,眼神瞬間柔和下來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歸屬感:“我這一生最高興的事就是祖父把我嫁給了夫君,董白永遠都是夫君的人!
夫君在哪裡,我便在哪裡!”
段煨暗中瞪了幾人一眼,這讓幾人有點惶恐,急忙再次給趙劍跪拜,再次表達了忠心!
趙劍闊步上前,逐一扶起眾人,掌心的溫度透過掌心傳遞過去,聲音朗朗如鐘:“諸位皆是沙場拚殺的好漢,今日肯認我趙劍為主,這份信任,我記在心裡!”
他抬手逐一拍過眾人的肩頭,目光灼灼:“段將軍以忠義待你們,我趙劍亦是如此!
眼下亂世如虎,既然已是一家人了,那今後進則同攻、退則同守!
我趙劍在此立誓,有我一口飯,便有諸位一碗粥;有我趙劍在,便護諸位家小周全!”
他略微停了停,目光掠過眾人頭頂,望向屋外的夜空,聲音不高卻字字落定:“昨夜觀天,見九霄之上有靈物振翅,羽翼掃過處,雲靄皆為開道。
它本棲於淺灘,卻偏要逆著罡風往上闖,如今離那星河不過咫尺之遙。”
他緩緩收回視線,目光掃過眾人,唇角噙著一絲淺淡卻懾人的笑意:“隻是高空風烈,尋常禽鳥難承其寒,稍有不慎便會折羽墜落。
那靈物倒也念舊,總回頭望一眼來時路,似在等身後同儕。
諸位說,這路上的夥伴,能跟它一起觸到星河嗎?”
說罷,他抬手虛握,仿佛將那夜色裡雲中山河都攏在掌心,指尖微動間,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壓漫開:“我倒覺得,若真心想隨它去看星河,便該磨利爪牙、振強翅。
莫要等風停了,才悔當初沒跟上那第一縷衝霄的氣流。”
段煨聽得趙劍最後一字落定,隻覺心頭巨震,先前的信任更加鐵定了!
他再次跪拜,右手按在劍柄上,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:“末將段煨,此生誓死追隨主公!如有異心,天劈雷轟!”
話音未落,身後眾人齊齊屈膝,垂首望著趙劍的腳下,方才趙劍那番話仍在耳畔回響:靈物衝霄、星河在目,哪是尋常豪傑敢言的誌向?這哪裡是潛龍在淵,分明是早已蓄力待發,隻待風起便要直上九霄!
趙劍再次逐一扶起眾人,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沉穩:“段將軍、諸位,快快請起!諸位皆是棟梁,不必多禮!”
他目光落在眾人的臉上,眼底掠過一絲了然,此刻,這些人才算是真正發自肺腑的追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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