曠野之上,刀光劍影裡儘是廝殺的嘶吼。
樊稠與李利率軍猛攻陷陣營陣腳,本以為摧枯拉朽,可對方如一塊從地底生出的黑鐵頑石,任樊稠、李利的兵馬潮水般撲來,盾牆堅硬,長戟始終前刺,每一次收戟都帶起一串血珠。
李利率親衛繞後突襲,剛撕開一道缺口,就被陷陣營的側陣反包,刀劈戟刺甲胄的脆響中,李利的親兵成片倒下,連他的戰馬都被挑翻在地,隻能踩著屍骸狼狽後撤。
另一側的戰陣裡,趙劍、董白、牽招率領的近衛軍結成鋒矢陣,如一把利刃反複衝殺。
董白的身影、大旗,和她的喊聲,終於落入了董卓舊部眼中,一名校尉突然振臂高呼:“是大小姐!我等乃太師麾下將士,願追隨大小姐的翻轉肩甲,隨我保護大小姐!”
這一聲喊如驚雷炸響,周圍數百名董卓舊部當場翻轉肩甲,聚攏起來,反身衝到董白兩側,砍殺阻擋的郭汜兵馬。
更多人猶豫片刻,仔細辨認了一番“董”字旗下的女將,確定是大小姐董白後,立即倒戈。
原本整齊的包圍圈瞬間出現缺口,倒戈的士兵越聚越多,竟將郭汜軍陣衝的一片混亂。
“爾等敢反!”
正在指揮圍殺的郭汜看到這一情況時,氣得是目眥欲裂,厲聲下令讓身邊的一千嫡係兵馬壓上。
黑甲嫡係軍如餓狼般撲向亂陣,一邊砍殺雁門軍,一邊清理倒戈的士兵,刀刃既劈向敵人,也劈向昔日同袍。
一時間,戰場上徹底亂作一團。
陷陣營的黑甲、近衛軍的紅甲、倒戈士兵的雜色衣甲與郭汜嫡係的玄甲混在一起。
喊殺聲、慘叫聲、兵器碰撞聲交織,連風都裹著血腥氣,吹得趙劍的金甲,董白的銀甲上濺滿血點,而高順的陷陣營依舊如頑石般矗立,向周圍的西涼騎兵不停地絞殺著。
就在戰場膠著之際,東方先炸起一聲炮響,煙塵中一麵“段”字大旗率先衝來。
接著,南方與西方又接連傳來炮聲,“董”字旗與“楊”字旗如兩道驚雷,裹挾著馬蹄踏地的震響,從兩側曠野席卷而來。
段煨的步兵陣列端著長戟,如牆般撞進郭汜的側翼,甲片碰撞的脆響裡,不少西涼兵被長戟挑飛。
董越親率精銳騎兵,直撲圍困高順的戰圈,馬刀劈砍間,瞬間撕開一道缺口。
楊定則帶著弓弩手繞至後方,箭矢如雨般落在郭汜軍的退路,逼得那些亂兵紛紛棄刀逃竄。
郭汜與樊稠見三路兵馬足有兩萬,來勢洶洶,知道斬殺趙劍的計劃徹底落空。
郭汜不甘心的望了望被圍著的“趙”字大旗,命令撤退。
號手立刻摘下掛在頸間的獸角,深吸一口氣,將獸角湊到唇邊,低沉悠長的角聲瞬間漫過廝殺聲:“嗚——嗚——”
這聲音沒有進攻時的急促,帶著一種催人心慌的滯澀,在空中向己方將士傳遞著撤退信號。郭汜、樊稠打馬如飛衝在最前,唯恐被追上圍殺,死於此地!
趙劍勒住馬韁,扭頭見董白扶著馬鞍站起身,雖盔甲染血、發絲淩亂,卻依舊握著槍不肯鬆手,便催馬來到她身邊,問:“白兒如何?”
董白抬手理了理散亂的衣襟,目光掃過前方潰兵的背影,輕聲道:“白兒沒事,夫君,絕不能讓郭汜跑了!”
話音剛落,段煨、董越、楊定已衝來,三人齊聲問候趙劍和董白。
趙劍抬手對三人道:“三位將軍來的正是好,辛苦三位咬住他們,狠狠的咬上幾口!”
三路人馬同時吹響衝鋒號角,數萬兵馬如潮水般緊隨郭汜潰軍身後,馬蹄踏過滿地兵器與屍體,狂追而去…
暮色徹底吞沒曠野時,郭汜與樊稠才帶著狼狽的殘兵衝到長安城下。
兩人坐騎喘著粗氣,白沫順著馬嘴往下淌,連馬蹄踏進城門時,都帶著虛浮的踉蹌。
進城後,郭汜立馬清點兵馬,帶去兩萬,回來的不足一萬,折損過半。
郭汜喘著粗氣,叫來守城將領:“加強防備,嚴防敵軍趁夜偷襲!”
安排完防務,郭汜與樊稠顧不上擦臉,急匆匆往李傕府中趕去。
兩人掀簾而入時,李傕正在屋裡焦急等待中。
見兩人狼狽的樣子,李傕心頭一慌:“怎麼回事?”
郭汜喘著粗氣,語速飛快:“伏擊敗了!想不到趙劍不足兩千的兵馬,竟然如此彪悍。
圍殺不成,半道上段煨、董越、楊定的兵馬突然殺來,我軍隻好撤退!”
“什麼?”李傕猛地站起身,腰間佩劍的劍鞘撞在案角,發出刺耳的聲響。
他感到呼吸都變得急促,本以為趙劍隻有不足兩千兵馬,在段煨、董越、楊定三人趕到前,應該能夠斬殺了趙劍。
可,失敗了!
失敗就意味著長安的局勢,已變得岌岌可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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