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一諾餘光注意到顧君淮受傷的目光,她撇了撇嘴,嘟囔著:“男女有彆,就算我們是兄妹也不方便。”
經過顧一諾這麼提醒著,顧君淮淺淺的笑著:“是二哥的不對,光顧著擔心你的傷勢,卻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。”
聞言,顧一諾隻是默默的移開目光:“二哥,你要是來勸我的話,那就不需要大費周章了,我早就厭煩了爸爸說一不二的性子,他太獨裁,太霸道了。”
“他總是打著父親的名義,嘴上說著是為我們好進行各種乾涉,暴君都沒有他這麼偏執獨裁,我不想被他操控,渾渾噩噩的過一生。”
顧君淮沉默的聽著她的抱怨,打量著顧一諾那厭煩的神色。
他等著顧一諾徹底發泄完心底的情緒後,才對著她說道:“父親就是這樣的性格,但大多數都是為了你好,小妹,你從小就被家裡嬌生慣養的養著,為什麼就非得找門不當戶不對的人呢?”
“許家的教訓還不足夠嗎?門戶不同,教育背景不同,接觸的東西也不同,三觀不同又何必勉強湊到一起?”
顧君淮輕聲歎息著:“褚……什麼來著?那小子也是,比你小不說,還在上學,他有養你的能力嗎?你不能為了對抗父親的蠻橫獨裁,就搭上自己的一生。”
“不要總是任性妄為的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,等以後你就知道了,不聽父母言,吃虧在眼前。”
他目光沉著,語重心長的勸說著顧一諾。
因著顧君淮的這一番話,顧一諾抿唇不語。
她不是很讚同顧君淮所說的,門第對於她來說,確實不重要。
顧一諾反抗的是自家父親長期束縛在她身上的枷鎖。
顧景天並不是真的擔心自己嫁的不好。
他隻關心顧一諾這個女兒能為他商業版圖帶來多大的利益。
於他來說,子女隻能最大利益化,其他的都不重要。
越是往下深想,顧一諾的頭腦越是清醒。
她煩躁的看向顧君淮,詢問著:“二哥,你真的甘心嗎?十二歲你就被丟在海外,逢年過節都難得回來一次,你在這個家裡被徹底邊緣化,你甘心?”
顧一諾對上顧君淮平靜無波的眼神,說出口的話卻十分的紮心。
她也知道自己不應該挑著顧君淮的痛點去說。
可她忍不住。
刀子不紮在自己身上,對方永遠不知道有多疼。
顧君淮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感到惱怒,他隻是無奈的笑著:“為什麼要不甘心?大哥才是被認定的繼承人,他從小身上背負的就要比我們多。”
“大哥替我們承擔了整個家族的責任,從小就被嚴苛對待,這不能,那不許,我都不敢想象,要是我從小處在那樣高壓的環境下,我會不會崩潰發狂。”
顧君堯所承受的,非常人能夠忍受。
隻因為他是長子長孫,是整個家族的代表和榜樣。
正式接手顧家的那一天,顧君堯就被告誡著,從此整個顧家都要仰仗他,他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,要給弟弟妹妹樹立榜樣,讓他們向自己看齊。
可以說,相較於顧君堯來說,顧君淮和顧一諾要幸福了許多。
因為所有的責任都壓在了顧君堯的肩膀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