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一諾最後還是被管家拉了回來。
管家是真的怕自己要是晚一步，顧家就真的要變天了。
顧一諾讓人把顧君淮送回到一樓的房間。
她就坐在客廳裡等待著。
自己的父親，她還不了解嗎？
根本不可能就這樣睡下了。
他無非就是想要挫挫自己的銳氣。
偏偏顧一諾生來就叛逆，顧景天越是不讓她做的事情，她就越是起勁。
今天晚上也是一樣。
就這樣，從醫院回來後，顧一諾又在客廳裡坐了四十多分鐘。
陸子然給她的手機，她調了靜音和飛行模式。
這會，顧一諾打開了電視，找了一部豪門狗血現代劇津津有味的看著。
不僅這樣，她還把電視聲音調到了最大。
又過了半個小時，樓上走廊出現顧景天的身影。
屋子的隔音再好，也經不住顧一諾故意整出來這麼大的動靜。
顧景天確實沒有睡著。
從顧一諾回來開始，他就一直在暗處觀察著。
自然也聽到了她說要砸了祠堂那些大逆不道的話語。
顧一諾明顯是有話想要跟他談，顧景天卻耐著性子在打磨顧一諾的脾氣。
現在就看誰抗得過誰。
結果很明顯，顧一諾略勝一籌。
說來她還要感謝一下顧景天。
從小到大，她彆的沒有學到，耐著性子強著脾氣這一點，倒是越來越熟練。
定性就這麼被培養出來了。
顧一諾抬頭，看向走廊上神色陰鷙的顧景天：“爸爸醒了？看來今天晚上爸爸的睡眠質量也不怎麼樣。”
說完，她勾唇笑了笑：“也對，年紀畢竟大了，早睡早起，睡多了躺在床上也睡不著，爸爸要是覺得在家裡吵的話，可以和爺爺打聲招呼，我想爺爺很歡迎你到他那邊去。”
“你現在的生活作息就跟爺爺一樣的健康，和爺爺還能好好的培養一下父子感情，多好。”
顧一諾說出口的話，處處能把顧景天給氣到。
明裡暗裡的諷刺著顧景天老了，不中用了，差不多也到了該退休的年紀，去跟老爺子生活，學學修身養性的日子要怎麼度過。
句句都踩在了自家老父親的雷點上。
顧景天黑著臉，帶著一身的寒意下樓。
他目光陰鷙：“你真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？”
顧一諾迎視著他的目光：“爸爸這是打算像對大哥一樣對我嗎？讓我想想，是要掐著我的脖子，讓我體會一下窒息的絕望。”
“還是要我像媽媽一樣，如同失去尊嚴的喪家犬一樣，跪在你的麵前搖尾乞憐，哭訴著自己的軟弱無能，請求你在給我一次機會？”
她語氣微頓，迎上顧景天攢著風暴的眼眸：“哦，不對，或許爸爸此刻更想把我關到地下室裡，像之前對大哥那樣，把我囚禁虐待，摧垮我的精神世界。”
“爸，我挺好奇的，媽媽和大哥對你來說，到底算什麼？你手中的傀儡娃娃？還是滿足你變態偏執欲的工具？”
隨著顧一諾每說一句，顧景天的臉色就難看一分。
就像是自己心裡所有見不得的肮臟手段，被攤開在陽光下，接受著眾人的審判一樣難堪。
直到現在，顧景天才重新審視起來顧一諾。
他以前總覺得女孩子沒用，把重心都放在了長子顧君堯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