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君淮和顧景天聊完,出來就遇到了一身黑衣,戴著墨鏡臉色不佳的顧一諾。
她的身邊站著臉色同樣嚴肅的簡昱修。
顧一諾臉色蒼白的可怕,主動和顧君淮打著招呼:“二哥。”
她的聲音沙啞的厲害。
“聲音怎麼……?”顧君淮上前關心的詢問著。
麵對他的關心,顧一諾隻是搖著頭:“這幾天重感冒了。”
顧君淮轉身倒了杯水給她:“喝點水潤潤。”
他話剛說完,簡昱修一臉歉意的走過來:“是我沒照顧好諾諾。”
顧君淮看著他,微微擰眉:“昱修,小諾怎麼會感冒的這麼厲害?”
簡昱修回著:“諾諾這幾天太想已故的丈母娘,魂不守舍的跌落在泳池裡,差點溺水……”
剩下的話,簡昱修並沒有繼續往下說。
但顧君淮聽出來了。
簡昱修從來到景城後,顧一諾就從家裡搬了出去,和他住在購置的彆墅裡。
他也知道顧一諾的彆墅裡有泳池。
不過顧一諾是會遊泳的。
至於溺水這樣的事情,雖然概率不大,不過發生在顧一諾的身上也不奇怪。
她總是馬虎,遊之前要麼敷衍的做著熱身運動,要麼就乾脆不做。
時常腳抽筋嗆上那麼幾口。
顧君淮無奈的看著她:“你說說,這是第幾次了?下次要在小心一點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顧一諾輕聲回答著。
因著感冒,她腦子有點昏沉。
轉過頭,顧一諾對著簡昱修說道:“不是要跟我爸談事嗎?讓我二哥帶你去找他吧。”
簡昱修陪著她過來,確實是有事情。
他過來景城後,手頭上一兩個項目在跟顧氏這邊接洽。
“二哥,麻煩你了。”顧一諾看著顧君淮:“我回房間睡會,累。”
顧君淮點了點頭,帶著簡昱修上了樓。
顧一諾徑自朝著房間走去。
她摘掉墨鏡,眼睛哭腫的厲害。
在回來顧家之前,顧一諾在簡昱修的陪伴下去了一趟墓園。
高燒不退的這幾天,她總是夢到陸曼婷渾身是血,憤怒質問自己為什麼不救她。
那樣的場景曆曆在目。
顧一諾夜夜夢魘,難以入眠。
生病加上噩夢纏身,顧一諾原本消瘦的身形就更瘦了。
陸曼婷死後,她長期住的房間被清空,填補了一些新的家具進去。
顧一諾就從原來的房間搬到了這間屋子。
她掀開被子躺在床上,睜著眼睛看著床頭櫃上的那一幅油畫。
所有的東西都被清理乾淨了。
除了床頭掛著的畫。
這幅畫是陸曼婷親手所畫。
一幅背影畫。
畫的是她自己。
畫中的她,一手牽著一個孩子,三人站在一片向日葵花海中看著夕陽。
她還記得小時候,自己跟顧君淮還辯解過。
他說是夕陽。
顧一諾卻堅持著是在看日出。
為此她還惡狠狠的咬了顧君淮一口。
她視線緊緊的盯著眼前的畫。
看了許久,顧一諾注意到右下角不起眼的位置標注著一串數字。
那數字標的很隨意,看起來也不像是日期。
顧一諾越看越覺得奇怪。
她索性起身,站在床頭打量著眼前的畫。
看了許久,她也沒看出個所以然。
顧一諾自嘲的笑了,下意識的拿出手機把話拍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