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？
陸蘭霖眼神藏鋒。
什麼時候承天閣辦事有“大概”這詞了？
薛鳴玉連忙解釋：“哥！彆瞪我啊！月亮村情況有多複雜你又不是不知道，密不透風跟圍牆似的。我這私下打聽，委實難十成十保證啊，頂多就九成九……”
“那剩下的一成是什麼。”
薛鳴玉聲音壓得更低：“剩下的一成……她可能是南地聖女。”
南地聖女，神秘又高貴。
地位似東淮的公主，但和王室並無血緣關係，乃天選之人。
據說南地聖女有通天神的本領，和南地聖樹神凰木相生相榮，同受南地子民供奉，也同庇佑著南地子民。
月綾衣，南地聖女？
怎麼可能？
“你回東淮換個人來。”也太不靠譜了。
薛鳴玉輕嘶：“彆啊哥，我也沒說她就一定是聖女啊。隻是她這個姓氏吧，除了月亮村有，那就隻有南地聖女月神氏能姓‘月’了。如果她月亮村的身份是假的，不也就隻能是聖女了嗎？”
“嗬，那有沒有可能是她正好隨父姓？”陸蘭霖無語得發笑，“我要是死了，你彆給我收屍，我怕你收都收不明白。”
薛鳴玉：“……哥，你這樣說，我可太傷心了。”
“你有心嗎？你不是出了名的缺心眼嗎？”
薛鳴玉小聲嘟囔了幾句，委屈巴巴的。
陸蘭霖見他這副模樣，好氣又好笑：“行了，你說的也並非毫無道理，我會留意。”
至於月綾衣是南地聖女……
他早就扣過她的脈門，體內毫無內力，再者她那時時被嚇，怯怕惶恐的性子，南地聖女要這麼慫，隻怕聖女殿早就焚香告天求換人了。
側目見月綾衣在各個小攤前忙得不可開交，他道：“還有一件事，想辦法搜集有關南地禁地的線索。”
薛鳴玉倒嘶一口涼氣：“哥你還真想去禁地啊？不是說我們隻要圈出範圍就好了嗎？”
他眼神沉下，幾分悲戚：“江覓死在禁地附近，他行事保守，斷不會平白前去危險之處。我必須查清禁地的秘密，讓他安息。”
見此，薛鳴玉也不好再多說什麼，隻道一句：“好，我會留意的！”
“嗯。”
陸蘭霖朝茶棚走去。
茶棚的老板做四方生意，見陸蘭霖似是外鄉人，倒沒露出什麼異樣神色，客氣地問：“客官要喝點啥子茶？我這裡有——”
“看著上吧，解渴就好。”
老板笑應一聲：“好嘞。”轉身去沏茶。
鄰桌的兩女一男原本有說有笑，聽到陸蘭霖的口音，三人動作皆是一頓。
陸蘭霖敏銳地捕捉到異常，不動聲色，拿起一個瓷杯，將老板遞來的茶往杯裡倒了六分，輕漾等涼。
兩女一男又繼續說話。
隻是氣氛與之前截然不同。
陸蘭霖便也開始留心起他們。
都是本地打扮，年紀不大。男的稍顯年長，兩個女子和月綾衣仿佛。不過其中一個女子腰間係著小竹簍，竹簍裡應該有活物，他能感應到輕微動靜。
茶水漸涼，他端起，湊至唇瓣。
還未飲，那係著小竹簍的女子在另一女子的慫恿下，妖嬈地朝他走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