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嗎？”他端起那杯沒來得及喝的茶水，準備喝。
月綾衣衝了過去，伸手蓋住杯口。
隻差半寸，陸蘭霖的唇就印在她的手背上。
意識到不妥，她笑得訕訕，解釋：“這水有問題，你喝了就完了。”
想起方才那個叫苗朵的女人的確碰過杯子，他皺眉，把瓷杯放下。
“什麼問題。”
茶水的顏色倒是如常。
“她下了情蠱啊！”月綾衣挪開瓷杯，“你要是喝了，那你心裡就隻會有她一個，什麼東淮，什麼親人，通通都不會記得了。”
陸蘭霖深吸一口氣。
“你們南地女子都是這樣？看上了誰，就直接下情蠱帶走？”
“我可沒有！”她連忙擺手，急於撇清關係。
一旁的老板笑：“那個阿妹是鎮官的孫女嘛，占強好勝的，彆的阿妹再怎麼說還是要問問男人的意願噻，被拒絕也就算咯，強扭的瓜不甜嘛。至於情蠱，嘿嘿，我們都是心甘情願被婆娘下噻，一輩子她認定我，我認定她，不好邁？”
陸蘭霖沒有說話。
月綾衣抿抿唇，小小聲：“彆擔心，其實就算被下情蠱，也能解的，就是解的過程比較麻煩。”
“嗯？”
“要去聖女殿，求聖女大人。”她眨著眼睛，“就是聖女大人太忙了，得碰運氣……”
聽她主動提及南地聖女，憶起薛鳴玉的話，他更加確定月綾衣跟南地聖女沒有關係。
但仍順著她的話問：“你們的聖女大人很忙？”
“是呢，不然為什麼每年隻有祭祀的時候才露麵呢？”
說了跟白說一樣，陸蘭霖不再糾纏這個話題。
瞥一眼瓷杯，道：“那三個人很怕你，為何？”
“陸大哥開玩笑呢？他們會怕我？我怕他們才是真。”月綾衣微微瑟縮，“老板不是說了，那個大姐是鎮官的孫女。”
“我沒瞎。”他言簡意賅。
月綾衣捏了捏指尖，幾分吞吐：“不是有句話叫‘閻王好見，小鬼難纏’麼？我是想著，她那樣的身份，我要是去撒潑打滾要男人，那鎮官的麵子，肯定掛不住的。”
撒潑打滾？在東淮，會被護衛直接叉出去。
沒想到南地竟然吃這一套。
再看月綾衣一眼，雖然看不出什麼破綻，但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。
不過，她也的確是幫他甩掉了麻煩。過多糾纏沒有意義，隻能繼續提防。
“老板，結賬。”摸出銀子放去桌上。
月綾衣瞪大了眼睛：“你還沒喝就結賬？”不待他答，把茶水倒進空杯裡，雙手捧了杯子大口大口喝起來。
陸蘭霖無語。
南地的茶他不懂，但嗅著氣息，茶香四溢，清苦中帶著回甘，老板明顯是拿了好茶葉想賺他銀子。
而月綾衣這樣的喝法，跟牛飲有什麼區彆？當真難登大雅之堂。
偏偏她還拿起空杯給他倒：“你也喝呀，浪費好可惜哦，人家茶樹長兩片葉子也不容易……”
這麼一說，他倒不好不喝了。不太情願地接過她塞來的杯子，淺淺喝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