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了，老師我有一點不明，那就是像我們專業畢業了，一定要去大西北嗎？”
這的確是她眼下挺關心的一個問題，能不去嗎？
“一定要去，臨近畢業你們檔案就要被移交到當地去，且國家如今那麼大力扶持，且都不收學費，就意在培養人才，不僅是我們學校，全國各地這個專業的都要去大西北，大西北那麼大，光靠當地人怎麼能行，他們沒有接受過這方麵的專業知識，如果你們都沒辦法在沙漠裡種活樹，那你讓當地人沒這方麵常識怎麼種？”
“大西北那邊，很多地可是寸草不生的，甚至很多地方是沙漠，以及還有很多鹽堿地，可不是像我們這邊隨便丟一顆種子都能發芽的，你們是主力軍，那裡將是你們的戰場。”
虞小小……
好吧，雖然她有往這方麵想過，那她真的要在那邊紮根嗎？
“當然了，政策是這樣，但上頭領導還是挺人性化的，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適應那邊惡劣的氣候，畢業下基層三年，三年期到了後，可以申請調回來，又或者是身體實在不允許在那邊工作，能提前申請調回來。”
“不過虞小小我可要提醒你，彆想著為了不去那邊，就找各種理由不去，一但拒絕上頭領導的安排，將來檔案上就會被打上不服管教的記錄，再想讓安排工作，基本就不考慮了，這條路之前有不少人實踐過，就算你再不願意與你對象分開，再不願意留在大西北，你都要在那邊待三年。”
下基層啊，原來幾十年前也是這樣嗎？三年也不算太長，咬咬牙就過去了，大不了等她從大西北回來了，再想辦法找關係給自己找一個好點的工作。
“虞小小，我想你是個聰明人，應該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做傻事吧？你可彆一畢業就忙著去生孩子，國家培養你四年，可不是讓你回家相夫教子的，孩子什麼時候都可以生，但你不能蹉跎自己的青春知道嗎？”
每年畢業，他們這個專業的女生，就會想靠生孩子這事鑽空子，的確懷孕了，是不用就大西北，但同時也不會安排工作了，等生了孩子，除非本身能力非常優秀，不然很難找到一份很體麵的工作了，有少部分人就是因為當初選擇不當，這輩子前途就毀了。
老範是見虞小小這孩子也聰明，不忍心她因一時犯蠢，而將自己前途給丟了。
他相信，就算將來她不願意繼續在大西北工作，那回頭就是乾其他的也會成功的，但前提是她的檔案不能有汙點，突然就是工作能力在出色，單位想給她升職加薪，一調出她的檔案，在看到不服管教的記錄，基本升職加薪就跟她無緣了。
“放心吧老師，孰輕孰重我還是能拎的清的。”
圖一時輕快還是圖一輩子輕快她還是分得清楚的，不然她三天兩頭把自己曬的黑黝黝的做什麼，她又不需要美黑。
“回頭你對象那邊你也要做做他的工作，讓他理解理解你，支持支持你的工作，不過我看他對你挺上心的，想來是個通情達理的人，對了前兩天他托我給你帶了東西，一會兒回去了，我拿給你。”
“啊？程銘好托老師你給我帶了東西？”
她沒聽錯吧？程銘好跟她都不在一個學校，他是怎麼找上她老師的？
“是啊，看的出來他對你是真的在乎呢，這人見不到，也沒忘記給你帶東西，好像是一些瓶瓶罐罐啥的，我也沒注意看，我也是前兩天出門的時候，碰上他跟艾老，所以虞小小好好學，彆像學校有些女生，平日裡光顧著談戀愛去了，以至於耽誤了學業。”
這兩天學校不是開除了個女生嘛，據說是亂搞男女關係，作風不好被開除了。
“老師你就放心吧，我最近都跟著你在種樹呢，沒有心思想其他的。”
她都快曬黢黑了，她哪裡有時間想其他的，程銘好托她老師給她帶的不會是雪花膏吧？
有心了！有心了！沒想到他還記得呢。
“那就好，栽完這幾棵樹苗，你跟我在去拿一些樹苗回來，趁你師哥還沒來，這幾天多試試幾個品種。”
“眼下我沒辦法帶你去大西北實地考察那邊的土壤情況，隻能儘量找一些跟那邊土質相近的地，你隻要將這塊地將樹種活了，那回頭大西北那邊就有七成成活率，至於能不能樹苗能不能平安長大，目前就是當地工作人員的事情了，眼下我們這邊負責的就是篩選苗給那邊送過去。”
老範這會兒也不藏著掖著了，那麼久以來，他一直死磕這塊地就是為了這兒，之所以不跟其他人說，一來他們壓根就不知道大西北的情況，甚至提前跟他們說了，沒準他們為了將來不去大西北，從此偷懶，還有一個就是，他們心智太不成熟了，做事太衝動，這件事也是對他們的一種磨煉。
“還試啊？都死那麼多樹苗了，回頭基地那邊不會有意見嗎？”
“怕什麼，到時候挨罵的是我，每次我都有總結經驗，挨幾頓罵，能找到適合種在大西北的樹，值得！再說了你們私底下罵我的次數還少嗎？我都習慣了。”
“沒有！我私底下絕對沒罵過老師你！絕對沒有！”
隻是偶爾吐槽過她老師不合理的做法，當然她得知她老師在做那麼偉大的事情後，她下次再也不吐槽了。
“是嗎？那沒少在你對象麵前說我吧？”
他可沒忘記，上兩天她對象對他說的那番話，她要是沒跟她對象說過他不是，她對象能是那副不讚同且埋怨眼神看他？
虞小小：……
她有嗎？沒有吧？她最近都沒怎麼見程銘好，她怎麼可能會在程銘好麵前說她老師的不是呢，肯定不是她！
虞小小這會兒難免還是有些心虛的，因為心虛乾活就越發賣力了。
皇天不負有心人，在虞小小跟她老師堅持不懈下，這塊種什麼死什麼的地，最後還是活了幾棵樹，雖然葉子什麼的都曬掉了，到樹乾上還是多了點嫩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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