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虞小小一大早，就跑去買魚，順便買豆腐。
“虞丫頭，可是有大半年不見你了，你放假回來了啊？”
“是啊，老板生意興隆啊，我看你這豆腐攤比以往都擴大了一點呢，生意好的不行呢。”
半年沒回來，虞小小發現，賣豆腐的都多了兩家，但她就喜歡這家的豆腐，不僅做出來的豆腐嫩，豆腐濃鬱，還不會賣隔夜豆腐。
“得抓緊時間賺點錢了，我閨女今年高考了，兒子今年也要上高一了，回頭用錢的地方多，不趁現在多掙一點，回頭家裡怎麼供得起喲。”
“是嗎？那在這裡恭喜老板你了，回頭家裡要出大學生了。”
以往虞小小三天兩頭就來這豆腐攤買豆腐，所以每次她來買豆腐時，都會跟賣豆腐的老板嘮嗑兩句。
“大不大學生還難說，我閨女成績一般，怕是懸喲，虞丫頭你說，要是分數不夠上不了大學，回頭得找個什麼活乾喲？總不能又像我一樣賣一輩子的豆腐吧？”
豆腐老板說著說著他就愁了起來，家裡好不容易盤個閨女讀書十來年，為的不就是將來能過的好嘛，若是上不了大學，雖說高中文憑也找工作，可他們家裡沒人脈啊，一年有那麼多高中畢業的，那有好工作還不得被那些有能力的給頂了啊。
“看分數吧，分數出來了嗎？看看能不能夠的上專科線，如果上不了大學，能上大專也是好的，我記得大專畢業了，也是包分工作的，而且大專還比大學少讀一年呢。”
眼下讀書人相對於還是少的，再說了這幾年政策支持，為了培養多方麵人才，那是下了大功夫的，隻要你讀出來，不是犯下原則性的錯誤，就是邊緣崗位都能分到一個，當然了，邊緣崗位相對於其他崗位，待遇肯定是不太好的，但總比沒工作強。
“考不上大學，上這個大專也能分配工作？那回頭是不是得花錢走關係啊？”
這時候網絡不發達，信息差普通人沒點關係的人，壓根就不懂得這其中的門道。
“走什麼關係啊，大專是國家為了培養技術性人才開辦的，誰敢背著政策弄虛作假，那回頭被抓到，是要吃牢飯的，這點你閨女老師應該有說才是。”
她記得去年她跟程銘好的班主任，為了這事，那是又上門叮囑，又是給他兩找資料，她依舊還記得，當初她班主任怕她上不了本科線，省內省外好點的專科都給她找了幾個，雖然沒有當著程銘好麵說出來，但她都看到班主任找的那堆資料裡看到那些專科的名字資料了。
“我閨女說，她老師現在重心都在能考上大學的那部分學生上，其他的就是讓自己去查資料。”
虞小小……
看來不是每個班主任都是儘職儘責為班上每個學生負責的啊，過實話，如果普通人家，家裡沒有在教育係統，又或者說沒有接觸這方麵的人脈，就跟睜眼瞎一樣，明明大家都生活在一塊，但就因為你掌握不到信息差，從而就會比彆人掌握信息差的人混不開。
“成績出來後，會給一個星期時查找資料的時間，到時候學校會有專門的老師負責解答，到時候你看看你閨女上沒上專科線，要是上了，就彆再家裡待著，多往學校跑，多了解一下大專方麵的學校，那幾天學校天天有老師在的，不用怕打擾他們，畢竟大專也是劃入升學率當中的，不管是學校還是老師都是升學率上去。”
“這樣嗎？我還以為考完了就不能回學校啊呢，虞丫頭真是謝謝你了啊，要不是聽你那麼一說，我閨女就一直在家裡等呢，壓根就沒有人跟我們說過這些，我還以為分數到了，就能大學，不能上大學就隻能回家乾活了。”
虞小小……
看到豆腐老板這一臉懊悔的樣子，這何嘗又不是底層家庭的縮影呢，砸鍋賣鐵將兒女盤出來，就因為不了解信息差，導致錯過很多選擇，隻能又讓兒女重複走他們的老路，等將來知道這些信息差時，發現已經來不及了。
“老板你這豆腐做的那麼好，平日裡肯定有很多人來買，趁現在放假了，有時候有老師來買，你呀沒事跟人家嘮嗑兩下，沒準人家也會給你一點建議，你要記得，你不掌握的信息，不代表彆人不掌握，人跟人交流總是會得知自己所不知道的消息。”
“唉！虞丫頭謝謝你，謝謝你今天說的這番話，我記下了，這樣，今天的豆腐送你了。”
“那怎麼行！”
“怎麼不行！那要是換個人想知道這點，不得還得花錢買這個消息，虞丫頭你人好，送你幾條豆腐怎麼了，彆嫌棄了。”
虞小小……
看著豆腐老板給她裝了一盆豆腐，她推脫還推脫不掉，心想這老板未免也太好了吧，她也沒做什麼，就拿人家那麼多豆腐，她怪不好自己的，再說了那麼多豆腐，家裡就她跟程銘好兩個人，壓根就吃不完啊。
對了！她怎麼忘了這點了。
“老板你今天晚點收攤了，下午的時候把你女兒叫來，下午我在把盆給你還來，到時候要是對方問起你女兒高考情況，你彆藏著掖著，說不定回頭來人能幫的上你女兒一點建議呢。”
“好，那我中午就回去把我女兒喊來，虞丫頭謝謝你啊。”
“不用謝，誰叫我們都是老熟人了呢。”
虞小小端著這盆豆腐回家啊，留了兩條，就端著剩下的豆腐往她班主任家去了。
以她對她老師對學生儘職儘責的態度，肯定會儘力挽留每一個能繼續上學的學生，甭管是本科還是專科，對於他來說，隻要學生將來成器，學有所成，他比誰都高興。
“老師在不在家啊？”
“虞同學放假回來了啊，你老師在家呢，快進來！”
“師母好，打擾了。”
“你說說你這孩子，來就來了，還拿什麼東西，怎麼拿那麼多豆腐？”
“師母，我這不是想著快中午了嘛，想著來見老師怎麼好兩手空空，就想著給老師添個菜，師母還沒做午飯吧，這豆腐可嫩可好吃了，用來做菜香得嘞，我先給你放廚房去啊。”
“行！那你也彆走了，我這就去做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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