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情緒衝擊頭腦,讓她呼吸困難,又有一股疼痛的燒灼感在胸腔內翻滾。
“你打我……”
在時無崢開口時,喬柚難忍身體的痛苦,抬手捂著嘴巴,又朝衛生間走去。
但走到衛生間的門口,這股惡心感又消失不見。
她躺著好像更想吐。
又用力呼了口氣,她朝客廳走去,在沙發上坐了下來。
再扭頭看著還立在原地的時無崢,她眼底的霧氣凝結,冰冷黯淡,就像寒冬的湖麵,冰層把所有鮮活的顏色都封在了粘稠複雜的深處。
時無崢遠遠看著她,不是自己動不了,而是有一股無名的情緒好似鎖鏈,拉拽出了他的羞恥心。
他不是時家繼承人的人選,是從小就被老爺子放棄的那個。
但因他是他的父母親千辛萬苦得來的獨子,所以時家對他格外縱容。
作為試管出生的人,他身體不好,發育很晚,高一的時候身高才一米六,還不如一些小學生高。
到了高二,他才算是進了青春期,開始發育。
隨著個頭開始長高,他也開始惹事生非,時家對他不教訓,不批評,隻是一味的收拾爛攤子,勸彆人對他容忍。
於是,彆人開始說,他是時家的太子爺,碰不得,惹不得,得像祖宗一樣供著。
有了這樣的一個噱頭,更沒人剛在他麵前造次。
他也從開始,再沒聽過任何惹他不悅的話。
就是他做再可惡的事,也有人用長篇大論,把他的行為美化、正當化。
哪怕他有時也知道自己做過了,但身邊人都覺得他沒問題,他何必反省。
直到今天,直到現在。
喬柚用一個巴掌,把他的卑劣暴力的扯到了明麵上。
直到門鈴響起,他才回過神,抬手碰了碰臉,前去開門。
家庭醫生到了,“少爺,您生病了?”
時無崢的喉骨依舊僵著,沒有言語,隻是又看了眼喬柚。
醫生了然,快步朝喬柚走去,“少夫人身體哪裡不舒服?”
喬柚眸子已經寒涼,她瞥了眼時無崢,對醫生說,“能帶我去醫院嗎?”
醫生,“身體很不舒服嗎?”
她果斷道,“我要打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