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裡見到夏謐雲,溫榮始料未及。
不過,兩人坐下後,再觀夏謐雲同樣一臉的愕然和意外,顯然她也沒想到溫榮會跟池鶴陽一起出現。
彼時卡座裡的氣氛,多少有那麼點詭異的尷尬。
溫榮沒說話。
夏謐雲抿了抿紅唇,視線在她和池鶴陽身上來回遊移一圈兒,端起咖啡杯,遮掩尷尬似的垂眼抿了一口。
池鶴陽先點了兩杯咖啡。
等侍應生走開,他長腿搭起,坐姿閒適靠著椅背,嘴角溫淡噙笑打開話題。
“今天約夏小姐來,是想說清楚當年的誤會,我聽說,當初你曾私下給榮榮發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。我想聽你當麵解釋這件事,這給我造成很大困擾。”
夏謐雲刷過睫毛膏的濃密眼睫煽了煽,強忍尷尬故作鎮定,小聲嘟囔了句。
“你有病吧?陳芝麻爛穀子的事,你把我專程叫出來,給她解釋這些...”
她咬了下唇,難堪地掃了眼溫榮,低低罵了池鶴陽一句:
“你自己沒張嘴嗎?”
溫榮,“......”
池鶴陽苦笑,“彆的事我都能解釋,但這件事我不清楚,也最致命,麻煩你講清楚,我也很想知道。”
夏謐雲臉皮扯了下,似乎很不想說。
但對上池鶴陽深沉專注的眼神,她猶猶豫豫半晌,又看到溫榮一臉事不關己的冷漠。
雖然很難為情,最後不知出於什麼心情,還是一咬牙,張口說道。
“好好好,說來也怪我!該我解釋清楚!”
她看向溫榮,一本正經開口:
“說起當年的事,對不起啊溫榮,其實一直是我在脅迫鶴陽。”
“當年他一直拒絕我,我一氣之下,就跟人合謀,故意設計一場事故,想讓他背負巨額債款,再反過來求我。”
溫榮眉心蹙了下,沒說話。
“他被逼到走投無路,隻好答應給我補課,一個月五萬。”
夏謐雲伸出五根手指頭,“再後來,你就知道了,我經常叫他跟我一起回家,他不能拒絕,否則就拿不到錢。”
溫榮當然知道,就是因為池鶴陽總也找不到人,她才開始懷疑他劈腿。
在當時看來,的確沒懷疑錯。
池鶴陽的行為對她來說,等同於劈腿。
“再然後,我家裡人知道我胡鬨,就插手進來。我那時候叛逆,為了抵抗他們安排的聯姻對象,就提出要求讓池鶴陽陪我一起出國,隻要一年,一次性付給他五十萬。”
現在說起這些,夏謐雲一臉地坦然,完全沒覺得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有多過分。
這些事情對家境殷實又身為千金小姐的她來說,就如同是年少時的一場遊戲。
玩兒過了,就沒意思了,再聊起來毫無情緒和負擔。
溫榮定定審視她片刻,恢複一臉淡漠,收回視線看向侍應生送上來的咖啡,垂眼端起來,抿了一口。
池鶴陽時刻觀察溫榮的反應,看出她耐心即將殆儘,他不得不開口插話。
“債務的事我能解釋,夏小姐,你直說照片的事。”
頓了頓,他又看了眼溫榮,清聲補充:
“剛到國外那半年,我們的確是租的隔壁公寓,但那張有吻痕的照片,我完全沒有印象。”
夏謐雲擰了擰眉,“誰讓你當時抵死不從?我氣急了,就趁你從酒吧兼職回來那次,喝的人事不省,就,就拍了那種照片...”
池鶴陽,“......”
過了這麼久,他完全想不起來,自己身上什麼時候有吻痕這類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