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榮謹慎地噤言,反問:“易老師怎麼看?”
“這件事一定會影響公司的股市,他們是家族企業,從而影響梁家每個成員的資產分配,尤其是整個二房。”
易誠分析的很客觀,“正常情況下,這些損失都會歸咎於二房頭上,公司內部一定會進行新的股權劃分,用稀釋二房所有人的股份和資產,來填平其他人的損失。”
“這樣一來,梁氏二房,就等同於被家族分屍,以後再難翻身了。”
“由此可見,這種客戶可以從名單裡徹底剔除。”
跟溫榮設想的一樣。
她垂著眼點點頭,“我明白,易老師。”
易誠開著車,抽空看她一眼,溫笑說:
“我就是跟你拿個例子現實授教,你以後遇上輿論波折,要知道怎麼規避風險客戶。”
“嗯。”
“不過也沒什麼,反正這次的事,對我們也沒什麼影響,婁總創辦公司前就敲打過我們,凡是梁氏家族三代以內的親眷,生意我們都不做。”
溫榮微怔一瞬,隨即反應過來:
“這是婁總的私產,他不想跟梁家掛鉤,是這個原因吧?”
易誠笑了笑,“差不多那個意思,最重要的是,他早就想從saa卸任。我猜,這種家族企業應該內部有很多理不清的爛賬,婁總怕撇不乾淨,再受牽連。”
溫榮若有所思。
她覺得易誠想當然了。
畢竟她是祁景晝的妻子,也擁有saa的股份,婁驍真的是因為想跟梁家撇乾淨,當初就不會讓她來公司了才對。
當然,跟婁驍之間真實的人際關係,她也不會跟易誠細說。
大約半個小時後,兩人趕到彙領科技大廈總部。
紀闌修的秘書小姐已經在大廳裡等著。
易誠很客氣地笑著跟她握手,“周秘書您久等,是我們來晚了?”
周秘書微笑搖頭,“來的剛剛好,我替紀總安排車,就在這裡等一下。”
“哦。”易誠笑意不減,“紀總要出去?”
“嗯,餐廳已經訂好了,紀總交代,請二位一起吃飯。”
又請?
易誠怔了怔,回頭跟溫榮對視一眼,下巴點了點,沒再多問。
溫榮站在他身邊,三人安靜等著紀總下來。
沒一會兒,秘書小姐的高跟鞋聲‘嗒嗒嗒’響起。
溫榮抬眼,看到不遠處的電梯門打開,走出兩個西裝革履的青年,其中一個是紀闌修。
他正跟身邊那人有說有笑,溫榮看到許久不見的池鶴陽,心情倏然一墜。
“紀總。”
易誠主動上前握手打招呼。
“啊,讓你們久等了,咱們這就走吧,車上說。”紀闌修笑吟吟招呼兩人。
溫榮站著沒動。
幾人走出去幾步,池鶴陽突然立住腳,側身看向她,溫笑說。
“怎麼了?就這麼不想看見我?”
易誠這才反應過來,跟著立住腳,視線迅速在兩人身上一個來回,最後暗暗跟溫榮遞眼色。
“溫榮,走呀。”
那眼神明顯在告訴她配合一點,不管什麼關係,什麼恩怨,彆提。
溫榮目色淡淡,雖然不想讓他為難,但也不想跟池鶴陽吃飯。
“易老師,我突然胃不太舒服,你們先去吧,不用管我。”
易誠臉色變了變,抿唇沒說話,隻是看了眼紀闌修。
紀闌修淡淡一笑,挑眉看向池鶴陽。
溫榮不等他們說話,直接把拎在手裡的文件袋遞給易誠,自己朝著一樓洗手間的方向走去。
池鶴陽看著她背影,眼裡掠過絲無奈,一邊抬腳跟上去,一邊朝紀闌修使了個眼色。
“你忙你的,我晚點過去。”
紀闌修兩手插兜,笑眯眯點點頭,看著他不要臉的追著人家往洗手間走,眼裡掠過絲戲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