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榮斜他一眼,“沒完了?幼稚不幼稚?”
祁景晝眉峰挑高,“人都沒見著,那我不是白來了?”
溫榮不搭理他,把書跟課本裝進包裡,站起身。
“你走不走?”
“不走。”
祁景晝背倚靠後,一手搭在桌上,有一下沒一下叩著拍子。
“明天我要回新加坡,今天必須達到目的。”
溫榮好笑,“你到底什麼目的?”
“殺雞儆猴。”祁景晝側頰冷傲,“宣誓主權。”
“...你還不夠顯眼的?”
祁景晝不接話,目光沉斂而銳利地慢慢掃視四周,活像是警察在尋找嫌疑人。
溫榮無奈,伸手抵了他一把,“走啊,再不走人都走遠了。”
祁景晝目光微頓,這才反應過來,頎長身軀瞬間站起來,一手摟住她肩朝外走,一邊目光如炬的盯著教室門的方向。
“哪兒?哪個?”
溫榮抿唇憋笑,帶著他加快腳步走出教室。
直到走出教學樓,快到停車位的時候,溫榮才提聲喊住前麵不時回頭的倫敦少年。
“eo,ait!”
倫敦少年立住腳,他身邊的男同伴們也跟著停下腳步。
差不多年紀的幾個大男孩兒,彼此交頭接耳嬉皮笑臉。
“june,ho?”
溫榮微微一笑,一手環上祁景晝的腰:
“給你介紹,我丈夫,這是eo。”
少年飛快打量了眼祁景晝,神情明顯有點緊張,猶豫著伸出手。
“hi”
祁景晝將棕發藍眼的白皙少年從頭到腳打量一番,似笑非笑,跟小孩兒握了手,嘴裡說很正宗的倫敦話。
“你好,你發給我太太的郵件,我看到了。小朋友,認真學習,繼續努力。”
後麵一句話語調戲謔,停在情敵耳朵裡,多少有點侮辱人了。
eo臉色變了變,麵對身後夥伴們的吹哨打趣,他冷下臉反駁了句。
“我不小!”
“唔。”
祁景晝用目光衡量少年還不到自己鼻子的身高,又視線下移,落在他腰身以下的部位,挑了下眉,語氣意味深長。
“華人一般會形容你們這樣的男孩,‘乳臭未乾’,你知道什麼意思麼?”
eo微微眯眼。
很明顯,這個成語戳到了他的盲點。
祁景晝勾唇,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:
“回去查查新華字典,我太太不喜歡乳臭未乾的異性。”
直到坐上車,溫榮才憋不住笑出聲。
祁景晝瞥她一眼,“笑什麼笑?開車。”
溫榮趴在方向盤上,肩膀顫抖。
“嘖。”祁景晝無奈地歎了口氣,“我也沒說錯,黃毛小子乳臭未乾,他不是麼?”
溫榮忍住笑,一邊發動車子,一邊開口說:
“他今年二十歲,長了一張白淨年輕的臉。”
“二十歲不小?”祁景晝挑眉。
“小,小。”溫榮笑眯眯點頭,說不出的敷衍。
祁景晝抱著胳膊斜睨她,下顎動了動,又忍不住低嗤。
“二十歲,就知道挑好的下嘴,果然不能隨便放孩子到外麵留學,還不知道要犯什麼不可挽回的錯誤。”
溫榮嘴角笑痕斂起,抽空掃了他一眼。
“話裡有話?”
祁景晝狀若無事地挑高眉峰,自然而然岔開話題:
“你申請實習項目的事,流程到哪一步了?用不用我幫忙?”
“不用!”
溫榮暗暗翻了個白眼兒,隨即想起什麼:
“說到實習,二叔最近怎麼樣?上次那件事,過去了麼?”
“嗯,這都多久了。”
祁景晝語氣恢複正常,“他現在在瑞士寫生,跟上次那個小男生一起學畫畫,陶冶情操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