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景晝胸有成竹,紀闌修最後的選擇也沒讓他失望。
彙領的生物科技研發子公司,現在正值第一批成藥麵市的節骨眼兒,紀闌修賭不起。
他跟陳隸攤牌,為防萬一,還親自安排了陳隸的後路。
“池鶴陽的事你彆管,你也管不了,先保全自我吧。唯有你保了本兒,池鶴陽有命出來,才會有人幫得了他。”
陳隸臉色沉鬱,低著頭沒說話。
他最近心事重重,被內心的愧疚和自責折磨的難以安眠,卻很清楚自己根本無力改變現狀。
紀闌修看他一眼,神色沉凝片刻,又說:
“我知道你也受了點拖累,他跟盛汐最後搞成那樣,你們倆一起創辦的分公司最近也不好過,回總部後指定也不太好交差,沒準還會丟掉工作。”
“這個時候讓你離開,我心裡也過意不去。”
“這樣,我給你安排個地方,資助你從頭做起...”
“不用了。”
陳隸眼皮抬了抬,嗓音暗啞打斷他,“我不準備回總部,離開新加坡後,我有自己的打算。”
這些財閥人的遊戲,他玩兒不轉,以後都不想再陪玩兒了。
睿智如池鶴陽,都敗在了出身和家族底蘊上。
他的下場已經讓陳隸清晰認知到,這個世界的階級層序,是從人生下來就劃分好的。
普通人想要升級,有能力不是最重要的,運氣才是。
他就是個白手起家的普通人,以後就做點普通小買賣,沒心力再為跨層升級爭什麼一席之地。
人,還是待在自己該待的圈子裡,才會過得舒心自如。
祁景晝跟紀闌修的合作成功。
公司內部調整了差不多一個月後,紀闌修安排一場私下飯局,邀請祁景晝來簽合同。
當然,合同是程飛簽的字。
從今以後,他就是紀闌修子公司的合夥人。
溫榮知道這件事,不過她沒有出席飯局。
最近幾天氣候比前段時間要熱,總感覺像是在悶著雨。
她可能是接手了saa基金總部後,工作太忙太操勞,總感覺提不起精神,胸口悶氣。
一到下午就有點頭疼,渾身無力不說,還很不舒服。
文件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。
溫榮摸了摸頭,觸手溫涼,也沒發燒,可總覺得自己的症狀離要發燒也不遠了。
她也沒強撐,端起杯子喝了口水,降下身體裡的燥熱感,就起身收拾手包,準備先回家。
從辦公室出來,秘書辦的特助立馬機靈的跑出來。
“溫總,您要出去?我幫您安排車。”
“不用,我回家。”溫榮下意識回絕。
往常祁景晝出去應酬時她不想去,溫榮都是自己開車上下班,沒用過公司的司機。
特助習以為常,也就沒再堅持,隻是殷勤的跟到電梯廳幫她按了電梯。
誰知溫榮突然像是站不穩,身形一晃一把扶住了牆。
特助見狀一驚,連忙扶她:
“溫總?!您沒事吧?”
溫榮搖搖頭,說不出話,頭更暈了。
再看溫榮臉色蒼白,氣血全消,額頭上還冒出汗。
特助瞬間慌了,“溫總您氣色好差,一定是身體不舒服!我立刻安排車陪您去趟醫院吧!”
溫榮感覺到自己不能強撐,於是微微點頭。
“好,我頭暈,你先扶我坐一下。”
祁景晝還在飯局上,跟紀闌修一來一往的打機鋒。
陪坐的程飛突然察覺西褲裡的手機在震動,出於職業習慣,他垂下眼掏出手機,第一時間查看。
發現是溫榮的特助打來的,一刻也沒猶豫,連忙握著手機起身出去聽電話。
“喂?怎麼了?溫總有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