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聊這個,祁景晝也沒打算追問,隻是笑著說出自己的感想。
“血脈相連這種東西,很神奇。”
“以前婚姻對我來說無關緊要,我隻是想要一個靈魂伴侶,讓自己不那麼寂寞,隻是需要榮榮,隻要是她,其他的都無所謂。”
“後來她懷孕了,哪怕是我們分開,她依然決定一個人撫養孩子,舍不得放棄他們。”
“我知道了婚姻和孩子對她很重要,也是我能挽回她唯一能抓住的機會。”
“她跟我畢竟不一樣,她從小生活在健全美滿的家庭裡,對生活有很多美好的期許和渴望。”
“我想跟她在一起,必須貼近和滿足她對幸福和未來的一切設想。”
“所以我必須愛我的孩子們,像愛她一樣,否則我就不是最好的爸爸,她會不要我的。”
胡璿雅聽呆了。
“可是...,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?像現在這樣迎合你妻子,過她想過的生活,你不覺得累嗎?”
“等你過過這樣的日子,自然就懂了。”
胡璿雅,“......”
祁景晝眼眸帶笑,徐聲解釋:“孩子沒出生前,我對幸福的定義還很模糊。”
“當你看到他們,抱著他們,聽他們在你懷裡哭,衝你笑,喊你爸爸,跟你撒嬌。那時候我才知道,幸福的定義太廣袤了,不止是跟你愛的人在一起,還有很多很多。”
“孩子們是錦上添花,沒有人比她們更需要你,即使是的另一半。”
“當能感受到被人需要,有能力滿足他們的一切需求,我才體會到幸福是什麼樣的。”
“多虧有孩子,我現在才活過來了。”
他說活過來了.....
胡璿雅神情複雜。
祁景晝是個心靈荒蕪的人,這一點她很清楚。
從很小的時候,胡璿雅就好奇過一件事,那就是這個在祁家寄住的孤僻小孩兒,會不會突然有一天想不開,去死掉。
那時候她始終認為,那個祁景晝活的沒有任何意義,或許像他那樣承受很多痛苦,又格外厭世的小孩兒,死了才是解脫。
但很意外,他沒有想不開,還熬過來了。
現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。
那片曾經荒蕪的心田開滿花,結滿果,胡璿雅覺得很神奇。
她想不通,不理解,所以也就不再問了。
沒過多久,婁驍的專機穩穩停在機位。
機艙門打開,兩列保鏢開路,婁驍帶著一個清秀大男孩兒先下來。
祁景晝邁開長腿,迎上前,“二叔。”
“嗯。”
“先上車吧,胡叔現在應該在醫院,他知道你們要到,特地在那兒等著。”
“好。”婁驍笑眯眯點頭,又看了眼身後,“那他...”
祁景晝遁著他視線看了眼,祁礪陽正束縛帶捆的結實,正由兩個氣勢逼人的高大雇傭兵從飛機上壓下來。
看得出,婁驍為了逮人,也是費了不少力。
“我跟他坐前麵那輛車。”胡璿雅突然開口,跟祁景晝對視了眼,“你們坐後麵那輛,放心吧,有我在,他不會跑的。”
祁景晝聽言又看了眼祁礪陽。
就見祁礪陽濃眉緊皺,眼神凜厲盯了眼胡璿雅,黑著臉倒也沒說話。
婁驍挑眉,“那我這也算是交差了?反正人我帶回來了,要是在胡小姐眼皮子底下跑了,胡老先生回頭可怪不到我。”
胡璿雅淺笑點頭,“婁先生放心,他跑了,我會自己跟爸爸交代的。”
婁驍這才不再說什麼,隻掃了眼祁景晝。
“拿走吧,小夏,跟上。”
目送三人先一步往車邊走去,胡璿雅臉上笑意消失。
她冷眼看向祁礪陽,走上前兩步,不知從哪兒掏出一隻注射器,不等身邊人反應,揚手就紮在祁礪陽的胳膊上。
“唔!”
祁礪陽吃痛震驚,愕然看著她將什麼東西推到他身體裡,下一瞬瞳孔驟縮怒吼。
“胡璿雅!你乾什麼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