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天後。
saa大廈樓下的咖啡廳裡。
溫榮看著坐在對麵斯文儒雅的青年,思緒恍惚了一瞬。
不知怎麼的,眼前這個陳隸,看起來既陌生又熟悉,說不上來哪裡有點怪。
“怎麼不說話?才兩年不見,溫總,是不認識了?”
男人主動開口,笑顏溫潤從容。
溫榮眨了下眼,回過神,直言道:
“不是你約我嗎?陳總突然回新加坡,是為了紀闌修吧?”
陳隸笑笑,搖頭說,“是,也不是。”
溫榮沒興致聽他打馬虎眼兒。
“什麼是也不是,你見我到底想聊什麼,不如直說。”
陳隸凝視她片刻,微微點頭,從西裝內兜裡掏出一封信,放在茶色玻璃桌幾上,輕輕推給她。
“這裡有一封信,有人托我交給你,這是我約你見麵的主要目的。”
溫榮看了眼信封上的字眼,【致榮榮】三個字,書寫筆跡竟是一眼熟悉。
“我花了很長時間打問,才得知鶴陽被送到哪個監獄,不得不說,你先生很有本事,人脈也很廣。”陳隸語氣平靜。
溫榮看著桌上信封,眉心微蹙。
“不過好在他沒把事情做絕,現在有我打點,鶴陽在裡麵倒沒受什麼苦。”
“這封信,是我回新加坡之前,他托我帶給你的,我想應該是一些最後告彆的話。我看他狀態,過去的那些是非恩怨,應該都已經放下了。”
不等溫榮開口,陳隸又轉而提到紀闌修:
“至於紀闌修,當初我受他托舉之恩,最後他雖然因為利益權衡,攆我離開,但怎麼說這麼多年的情分也在。”
“你放心,我雖然回來,也不過是想在他最難的時候儘一份力,也算對得起早年間的兄弟情分。”
“不過我會量力而行,不卷進你們雙方的紛爭裡。”
溫榮聽完沉默半晌,緩聲輕歎:
“這麼說你回來一趟,隻為給我帶一封信,然後隨意晃一圈?”
“當然不止,我來找霍小姐談生意。”陳隸十指交叉笑了笑。
“霍晴?”溫榮眯眼,“你跟她也認識?”
陳隸聳了下肩,“天下做生意的,誰跟誰不認識?她現在兼並了彙領科技,我原本就是做科技發家的,合作也很正常。”
“你還說自己不是為了幫紀闌修?”
“生意歸生意,人情歸人情,兩碼事。”
陳隸笑笑,“相信霍小姐也能公私分明,畢竟我這人很有自知之明,不會為了還人情,就同時得罪幾個得罪不起的人。”
“所以,溫總大可放心。”
“...最好是這樣。”
溫榮沒再多坐,拿起手包起身準備離開。
“溫榮,信...”
“不用了。”溫榮頭也沒回,“這封信,沒什麼看的必要。”
陳隸語氣微沉,“你就這麼厭惡他?”
從咖啡廳出來,溫榮回到公司,乘電梯回到辦公室。
推門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人,頓時一臉意外。
“你怎麼突然過來?”
“在附近有活動,想陪你一起吃午飯。”
祁景晝長腿交疊斜靠在沙發裡,先是看了眼腕表,然後笑著拍了拍身邊位子,“過來坐,午餐我讓程飛一會兒送過來。”
溫榮隨手關上門,走過去坐下。
“你現在往公司來,都不加遮掩了?”
“有什麼可遮掩?競選都結束了,誰還管得著那麼多?”
祁景晝垂眼含笑,修長指尖撩起她一縷長發,漫不經心卷在指縫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