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斷電話,溫榮回去等孩子們放課。
下課後等龍鳳胎跟陪練和小朋友道完彆,才帶著孩子們上車,緊接著就接到程飛的電話。
“太太,您現在有時間的話,能不能代議員去趟三房那邊?”
“什麼事?”溫榮問。
“三叔公沒了。”
“......”
梁家三叔公,自從因為霍氏集團單獨兼並彙領這件事氣到住院後,就一直在臥床療養。
他熬不下去是早晚的事。
溫榮早有心理準備。
隻不過三叔公這一去,三房這些子子孫孫就像是亂成一盤散沙,分歧是從宣讀遺囑就開始的。
三叔公掌握著三房一大半的資產。
他在世的時候,膝下全是孝子賢孫,這些從出生起就依仗家族吃香喝辣的人,每一個都想在老爺子去世後,多分一點。
這樣一來,人人都在挑對方的毛病。
被擠兌最慘的,是剛從澳洲回來的梁易誠夫妻倆。
“他憑什麼分到三分之一的股份?他都不在族譜上!對家裡也沒做過什麼貢獻,光給他治腿每個月就要花費上百萬的療養費不說,爸住院後他也沒給儘過一天孝!”
梁易誠沉默著,沒有替自己解釋隻言片語。
“這些事等葬禮過來再談。”祁景晝淡淡開口,“先讓叔公入土為安。”
“什麼時候談也是!京州你可是都看著的,梁家往後大事小事都要你做主,你不能因為可憐某些殘廢,就拿我們三房的資產做人情。”
“我做什麼人情?”祁景晝隻覺可笑,“叔公的遺囑,是我按著他頭逼著立的?”
三房兩個堂叔對視一眼,頓時臉色難看,又沒話可說。
“死者為大,遺囑是叔公自己的意思。你們再不滿,要不試試打官司看看能不能贏?隻要你們丟得起這個人。”
祁景晝一堆政務要忙,根本沒那個閒心給他們判什麼家務是非。
葬禮舉行完。
他就沒再管三房的紛爭。
倒是溫榮不勝其擾。
隻因兩人成婚後,祁景晝原先在其他產業繼承下來的股份,後麵因為各種目的和原因,幾乎都轉到了她跟孩子們名下。
而這些產業,又避免不了有一部分是跟梁氏家族其他人一起持有的。
三叔公的子女為了豁地更多的利益,以前逢年過節遇上麵都不跟溫榮打聲招呼的人,現在一個個兒都成了慈愛和善關心後輩的好長輩。
三房的堂姑,甚至親手煲湯送到saa總裁辦來,美其名曰給溫榮補身子。
彆說溫榮有多無語,整個總裁辦都被這不要臉的舉動給驚呆了。
“榮榮啊,你趁熱吃點,姑姑在烏雞湯裡加了靈芝跟紅棗,大補啊!看看你瘦的,可得多喝兩碗好好補補。”
看著一把年紀還打扮時髦的婦人,再看她殷勤的舉止神情,溫榮牽唇笑了笑,合上手裡的文件。
“堂姑,先放那兒吧,我喝不了燙的。”
“啊?哦,好,那姑姑給你晾在桌上,一會兒你記得喝,千萬彆放涼了!”
溫榮笑笑點頭,“堂姑來,是有什麼事吧?”
堂姑放下碗,聞言笑臉僵了下,連忙又笑嗬嗬擺手。
“沒有~,能有什麼事?就是閒著沒事,過來看看你而已。”
溫榮斂起笑,腰背靠進椅子裡,安靜盯著她看。
被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,那眼神似乎有穿透力,盯得梁家堂姑一把年紀了,心裡竟也開始發慌。
“嗬嗬,真沒啥大事兒。就是我聽說,你手上那個基金信托公司,最近突然新增一條協議內容,限製大額資金提取?”
“這,是怎麼個事啊?”
溫榮眨眨眼,“堂姑什麼時候成了我公司的客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