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景晝嗤笑,“在牢裡還能憑借自己拿手的網絡科技能力,成為焦點。現在是整個地方最厲害的黑客,替警方抓獲了不少通緝犯不說,還成了牢裡的的大人物,更積攢了不少暗道人脈。”
溫榮耳膜裡嗡嗡響了一聲,“怎麼會?”
祁景晝薄唇輕撇,“不得不承認,池鶴陽的確是個強敵,原以為把他送去那麼嚴苛的監獄,有再大的能耐也翻不出花浪來,沒想到他另辟蹊徑,改投暗道了。”
“你把他送去哪兒了?”溫榮越來越不安。
“弗洛倫薩。”
夫妻倆是第一次挑明聊這個話題。
到這個時候,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。
祁景晝坐到床邊,“那兒關押的全是凶窮極惡之人,在那樣的環境下待幾年,我想等他能放出來,應該也就被磨平了。”
“誰知他還能忍辱負重,跟那幫惡徒打成一片。”
他說著皺了下眉,“二叔在裡麵也有線,據他了解的消息,池鶴陽拒絕了聯邦招安,且已經減刑到一年,我們再晚發現的話,可能他都已經出來了。”
溫榮咬唇蹙眉,在原地踱了幾步。
“陳隸說他見過池鶴陽,但沒多提池鶴陽的現狀,我以為.....”
那天陳隸話裡話外都在諷刺祁景晝有多狠,是故意沒說池鶴陽怎麼樣,可能故意誘導她側重於祁景晝的狠辣。
“他們接觸過,更不能用陳隸的東西。”
祁景晝神情微肅,“萬一那東西裡有他們植入的高科技暗碼,隨時可能毀了公司。”
溫榮心跳加速,“陳隸會聽池鶴陽操控,把自己前程也堵上嗎?”
“真不一定。”
祁景晝皺了下眉,伸手牽住她,將溫榮扯進懷裡擁住。
“榮榮,一個人的本性難移,陳隸跟著池鶴陽一起發家,他們兩個之間一定有一個主隨關係。”
“如果他習慣受池鶴陽的決策領導,萬一池鶴陽想報複,他可能都不會意識到卷進來的後果。”
溫榮看著他幽暗眼眸,忍不住蹙眉。
“那現在怎麼辦?”
她不期然想起那封信。
當時隨手丟在了辦公室休息室裡的抽屜裡。
那封信其實沒什麼特殊,字裡行間的語態都是發自池鶴陽的關懷和問候,提到了她,也提到了金麗華和溫承譽。
一封最普通不過的‘家書’,除了寄托思念,看不出絲毫來信的意義。
當時剛跟祁景晝溫存過,看完信後,溫榮甚至都沒往心裡去。
“...有個外交訪談的機會,我得去趟紐約。”祁景晝說。
“二叔的人在那邊接應,到時候抽個時間,趕到那邊去見他一麵,確保他現在還安安分分待在裡頭。”
“你這樣安全嗎?”
溫榮滿眼擔憂,手上無意識握緊他手臂,“人的立場是會隨時變得,不管你當初把人挪送到那兒去走的是什麼關係。你都說他在裡麵戴罪立功,還結交了很多人脈,萬一到時候.....”
“他要真想做什麼,最起碼得等到從裡麵出來。”
祁景晝淡淡一笑,“而且,換了是我,吃一塹長一智,既然那麼努力減刑想出來,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犯蠢惹事。”
溫榮還想說什麼,被他抬手揉了下頭溫聲打斷。
“好了,我有分寸。”
“都說往事隨風,這次再見,我儘量克製情緒不跟他針鋒相對。”
“就算他記仇,隻要你不離開我,任何威脅對我來說,都無關緊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