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邊的楊柯則仔細觀察了李言的表情，沒有開口。楊柯這個人外粗內細，表麵上看起來大大咧咧的，但實際在職場曆練中，對人心的把握相當精準。
“我看鎖鎖最近狀態不太好，你們是不是鬨彆扭了？”楊柯忍不住問道。
畢竟是他親手帶出來的下屬，最近的表現反常，他自然留意到了。
“女孩子嘛，多少都有點小脾氣，這個你懂的。”李言微微一笑。
“嗯，所以說呢，有時候多哄哄就成啦！”楊柯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架勢說道。
李言聽了之後，也沒再接話。
畢竟，楊柯肯定不了解他和朱鎖鎖現在的狀況。這件事可不像哄哄就能解決的。
“楊經理，您在葉謹言手下乾了這麼久，我想聽聽您對他這個人怎麼看！”李言又一次把話題拉回到這次見麵的重點上。
他覺得楊柯今天來，應該不隻是為了跟自己吃吃飯、喝喝酒這麼簡單。畢竟，楊柯現在在葉謹言那裡混得並不舒服，心裡早就有了跳槽的想法，這點他自己也知道。不過，他對這件事守口如瓶，一個字都沒往外漏，就算是身邊的朱鎖鎖也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。
畢竟在葉謹言手下待了這麼多年，楊柯清楚得很，葉謹言那老狐狸的手段。要是讓葉謹言知道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，他肯定會提前防備自己。這是楊柯不得不考慮的問題。
而李言對葉謹言的態度也讓楊柯看到了另一條路。這才是他來找李言的目的。他覺得李言是個有本事、有膽量的年輕人，將來一定會有大作為。
“說實話，葉謹言這個人城府很深，對下屬控製欲很強，這些年在他手下乾活，我都快喘不過氣了。太累了！”
既然楊柯在李言身上看到了希望，所以他說話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。
“楊經理，是不是覺得在葉謹言手下太辛苦了？您有沒有想過改變這種狀態？”李言故意問。
“實話實說，我是一個喜歡自由、不愛受約束的人，要是跟您說我沒有改變這種現狀的想法，那絕對是騙人！”
楊柯笑了笑，繼續說道：
“當然，我也想過從內部想辦法改變葉謹言的做法，但我覺得這幾乎是不可能的！”
“既然從內部改不了葉謹言，那楊經理是不是想從外部想辦法突破？”李言笑著問。
“我確實改變不了他，但我認為李先生您可以做到！如果他堅持不改，那就直接推翻他，這事我做不來，但我相信李先生您能行！”
楊柯意味深長地看了李言一眼，話語裡對李言的鼓動之意非常明顯。
看來楊柯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心思？還是說，他認為自己有這個能力？
“真的嗎？不過我現在還不打算這麼做。”
李言對楊柯的問題給出了一個明確的回答。
“現在不打算，不代表以後不會呀。”楊柯滿懷期待地看著李言，希望他能鬆口。
這是兩個性格迥異的男人之間的對話——一個是充滿叛逆精神的家夥，另一個則追求自由。就在楊柯話音未落時，門外又傳來了一陣動靜。
是朱鎖鎖從廁所回來了。
楊柯立刻打住了剛才的話題。他擔心萬一被彆人聽見，讓葉謹言提前知道他的心思。
李言當然不會主動說什麼，但楊柯也明白“隔牆有耳”的道理，所以凡事都得小心翼翼。
朱鎖鎖臉色不太好地回到座位上，李言便關切地問：“鎖鎖，怎麼突然惡心了？是不是吃壞東西了？”
“嗯……也許吧。”朱鎖鎖含糊其辭地回答。
這真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彆！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嘔吐反應時，他竟然沒想到那方麵……
他是真沒察覺，還是刻意回避呢？
想起自己第一次孕吐時，蔣南孫馬上猜到了可能是懷孕。可作為這件事的當事人，李言卻完全沒有往那邊想。這讓朱鎖鎖心裡有點失落。
隨後三人又繼續吃飯喝酒。朱鎖鎖在餐桌上儘量克製自己，畢竟楊柯在旁邊，有些話不方便直接跟李言說。而李言和楊柯也因為朱鎖鎖在場，話題變得有點拘束。
後來的聊天也沒再提葉謹言的事。但從之前的幾句交流中，李言已經摸清了楊柯的真實想法，楊柯也看出了李言的一些計劃。
李言要是沒有取代葉謹言、掌控精言的野心，楊柯肯定不信！或許他認為現在還不是時候，正在等更好的機會吧？
儘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，但這頓飯的氣氛總體還算融洽。楊柯酒量確實不錯，李言讓王經理開了五瓶茅台，一直陪著喝到對方醉倒才停下來。這時，李言也有些微醺。
最後，楊柯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說道：
今天跟李兄弟喝酒真是痛快，好久沒這麼暢快了！”李言也帶著幾分醉意說：“這次照顧不周，楊經理多擔待，以後有機會咱們再一起喝。”“好！好！好！”楊柯說著就一把搭住李言的肩膀，在他耳邊悄悄說：“要是有一天你想對付葉謹言，取而代之，我一定支持你，願意為你效勞。”聲音雖輕，但站在一旁的朱鎖鎖聽得清清楚楚，臉上表情也不禁微微變化。他們是不是打算謀劃什麼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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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言轉頭對楊柯笑著說：“楊經理，看來你真喝多了。”“我沒醉！絕對沒醉！”楊柯瞪著眼睛反駁，“我說的可是真心話！”俗話說酒後吐真言，大概就是這樣吧？平時不敢說的話，心裡的顧慮，在這時都能毫無顧忌地說出來。
李言點頭笑道：“我知道你是個直爽的人，不過確實醉了。王經理，你開我的車送楊經理回去吧。”說完就喊了一聲王經理。一直守在門外的王經理趕緊進來，諂媚地問：“老板，我開您的車送楊經理回去，一定確保他的安全。”
“嗯，行！”王經理走近扶住搖晃的楊柯。
“我沒醉，我能自己回去！”楊柯掙紮著說。李言朝王經理使了個眼色，王經理便拉著楊柯說：“不醉也不能開車回去。楊經理，聽老板的話，讓我送你回去吧。”一邊扶著楊柯，一邊問：“老板，那朱怎麼辦？要不要一起送她回去？”
李言揮揮手：“你隻管把楊經理送回去就好，朱，我還有幾句話要跟她講。”“好的老板！”王經理答應著，扶著楊柯出去了。李言和朱鎖鎖緊跟其後。
想到接下來要和李言單獨相處，朱鎖鎖心裡有點緊張。其實她也有點糾結。
她正在猶豫，現在該不該趁著機會把懷孕的事告訴李言。
李言和朱鎖鎖走在後麵，看見王經理扶著楊柯坐上了他的那輛邁。
等兩人目送著車子慢慢開走後，李言才鬆了口氣，轉身對朱鎖鎖說：
“楊經理酒量真是不錯！”
聽見這話，朱鎖鎖也忍不住回了一句：
“我看你的酒量也不差！把楊經理灌醉了，你自己居然還清醒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