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小姩看著姚青山夫妻討論好小寶的去留,也覺得姚青山做得對,是站在小寶角度上的對。對比趙大青這個親爹,姚青山是一個有耐心的能陪伴孩子的好爹。
趙小姩看著姚青山把青茶葉裝入麻袋,繼續采茶,姚青山妻子淘米煮飯。隻見她將白米洗好放入一個大黑砂鍋,加山泉水,切了一條熏臘肉,一排肉片鋪在大米上麵,蓋上蓋子,把砂鍋放在一個泥爐上用大火轉小火開始燜臘肉飯。
在另外一個紅泥爐裡生了大火,放上一個鋼精鍋燒開水。
水從泉眼裡汩汩冒出來,蓄在一個小沙坑裡,水坑上飄著一個帶柄竹筒,舀水方便。泉水甘甜,滿了就溢出流入下麵的一小塊菜地和茶園。
她燒了水就去菜園拔青菜、摘辣椒。小寶玩夠了螞蚱,也和她一起玩水洗菜。
她端下沸水的鋼精鍋,把開水灌滿暖瓶,剩下的水繼續放在爐子上。
青菜洗好切碎後,打開鋼精鍋,倒入開水裡,滾幾滾,加上野蔥野蒜,蒯一勺豬油,撒一丟丟鹽,青菜湯就做好了。
小寶好動,舉著幾個長長的竹簽子,簽字頭上插著青紅辣椒,放在炭火上慢烤,邊烤邊踩水玩,涼鞋踩得嘰咕嘰咕地響。
臘肉飯的香味四溢,幾人不由自主地都開始抽動鼻子。
小寶舉著微糊的辣椒喊:“媽媽,我餓了。”
姚青山把折疊桌從棚屋裡抱出來,小寶開始擺竹方凳。姚青山妻子開始盛飯裝湯,放筷子。
……
看著一家三口人幸福地在一起吃飯,互相搛臘肉,趙小姩表情裡有高興、羨慕、失落和難過。
陳夫子告訴她:“時間到了。”話音剛落,屋子裡又恢複成白蒙蒙霧茫茫的一片。
趙小姩呆呆愣愣地像一個木頭人一樣,隨著陳夫子走了出來,一路無話回到了蘇玉榮的院子裡。
見到他們回來,陳夫子的那個分身就消失了,記錄本和筆落在了趙小姩的手裡。
蘇玉榮也在吃午飯,一碗荷包蛋青菜麵條,一碟辣椒炒肉。
她吃飽後洗碗收拾,回臥室看書,睡午覺。
蘇玉榮的生活簡單寧靜,一頁紙上,寥寥幾段話,就過去了半天。
趙小姩突然聞到了一股新鮮的小味道,仔細一看,是上午嚇跑的大黃貓正臥在一個藤椅上曬太陽睡大覺。
大黃貓看來倒是不怕陳夫子的,居然早就回來了。
陳夫子對趙小姩說:“你要慢慢學會收斂氣息和情緒,釋放善意,這樣這些動物就不會怕你了。”
趙小姩還沒有從望鄉台的情緒中回來。
陳夫子說:“靜能生慧,讀書使人明理,蘇玉榮睡覺的時候你就要讀書學習。依你現在的能力,情況稍微複雜一些的事情,可能處理不好。”
“我教你一個靜下來的功法吧,好好記住:眼觀鼻,鼻觀心……”
趙小姩依言而動,學著自然而然地運氣,慢慢地靜下來了。
從望鄉台回來趙小姩發現自己的世界更碎了,曾經以為非對即錯的事情模糊了。
她問陳夫子:“夫子,你有心裡覺得是自己糊塗蟲的時候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