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鳳被小鬼頭們折騰得暈頭轉向,偏偏還有不想睡的鬼孩子,又顧湧著想爬起來。
金鳳趕緊摁住,沒有辦法,隻好給他們哼起了搖籃曲:
月兒明
風兒靜
樹葉兒遮窗欞啊
蛐蛐兒叫錚錚
好比那琴弦兒聲啊
琴聲兒輕
調兒動聽
搖籃輕擺動啊
娘的寶寶閉上眼睛
睡了那個睡在夢中啊
……
溫柔的催眠曲一響,鬼醫館聽見的大鬼小鬼,都打起了瞌睡。
金鳳也把自己唱入了夢鄉。
於此同時,趙小姩聽完戲,回到了城隍廟。
買來的東西裝購物袋拎著,主要是為了遮掩畫稿。
購物時,白芷把一遝子趙小醫畫的人體結構畫稿塞進了購物袋,方便趙小姩拎回來參考。
因為練過功,趙小姩對自己的身體結構非常清楚,但是人體結構要和沒練過功的女學生講明白,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。
趙小姩忙著編寫教材,想著怎樣才能深入淺出,通俗易懂。
儘量畫得簡單明了,配上淺顯的文字說明。
想想還是不夠直觀,最後乾脆直接找厚布和棉花來做出模型。
為了區分心、肝、脾,肺、腎,還給這些模型用上了不同的顏料。
胃和大小腸是最好認的,就是大小腸的長度太長了,比較費事。
最後就是女子的子宮、卵巢、黃體和陰門,趙小姩把懷孕同月份子宮都做了出來,讓女學生們認識自己的身體,也便於更好地愛護自己。
做完這一切,趙小姩坐下喝了一杯水,心裡很難過,好像這麼多年來,女子就是靠著生育才能在世間有存活的資格。
如果哪個女人不生育或者不生兒子,就像犯了天條一樣。
子宮雖然長在女人身上,好像使用權卻不歸女人所有。想到這裡,趙小姩心裡很悲涼。
做完這些,趙小姩又開始畫服裝、鞋子和帽子的圖冊。
但凡一個女人,有了謀生的技能,就能走出困局,得到真正的自由。
這世間給女人的枷鎖,終究需要女人自己來打破。
男人總是在有意無意地剝奪女人的生存資源,把她們降為附庸。
華國現在女人自己可以出來打工,同工同酬,那麼她們就有收入,慢慢就不必依附彆人而活。
從前在村裡,女人是沒有宅基地的,在分田分地上,也不占優勢。有些地方女孩子一旦結婚就必須退回土地,但你離婚後回村,卻拿不回田地了。
與此相伴是戶口,遷出遷入不是你想辦就能辦的,總是有隱形的政策悄悄限製著女人的權利和自由。
一個戶口和住房就能難為死許多女人。
所以,打工有收入後的女人,一旦清醒,都會在城裡為自己買一間小屋子,隻為了自己能有一個安身之所。這個地方可能就是自己最後的退路。
女人在結婚前是給娘家攢錢的工具,在結婚後是婆家的外人。
真正愛女兒的父母很少,大部分都是嘴上說說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