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了,我的故事講完了,我也累了,咱們睡一會兒吧,睡醒就該吃晚飯了。
安寧看了看時間,在手機上給彩霞發起了一筆轉賬。
彩霞沒管手機的響動,輕輕哼起一首歌:
海風吹,吹乾了眼淚
眼淚追,在星光中破碎
我是誰?為何總想往遠飛
告訴我,如何才能不下墜
海儘頭,是否有人可以一生不低眉?
海風吹,吹乾了眼淚
這裡人,總讓我心碎
你是誰?在心裡永相隨
告訴我,離開了不後悔
海儘頭,女人一生不跪不低眉
……
歌詞循環往複,帶著溫柔而堅定的力量。很快,兩人都睡著了。
這一覺兩人都睡得好,安寧先醒來,收下了送來的晚餐盒飯。
飯後半個小時服藥,這時彩霞才睡醒。
安寧等彩霞吃完飯,督促她收了轉賬。
兩人陪毛毛玩了一會兒遊戲,毛毛頭暈,又繼續躺下看動畫片。
兩個大人也躺了下來,頭挨著頭,繼續小聲聊天。聊天聲淹沒在《海綿寶寶》的聲音裡,“我要出去玩,找我最好的朋友一起出去玩……”
兩個大人情不自禁地都笑了。
童言稚語就像一把毛茸茸的軟刷子,把人心上的灰塵都給刷乾淨了。
安寧問彩霞睡前哼的那首歌叫什麼名字。
彩霞想了想說:“還沒有取名字,要不就叫《海風吹》?”
“你自己編的歌?”
“嗯,小學的時候有一陣子心裡很難過。但是每天睡著了在夢裡卻很幸福,醒來就寫了歌詞,自己哼著玩。”
“小霞,你是不是經常做美夢?你在夢裡一定很開心!我看你睡著的時候都帶著笑容,就像我家沙地裡藤蔓上的大西瓜一樣透著清甜。”
“我睡著縮成一團嗎?”
“是啊,抱著被子縮成一團,帶著笑。”
“這個我真不知道。睡覺做夢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,我有時在夢裡會去一些沒有去過的地方,見到一些即將發生的事。”
“這麼說,你會做一些帶有預見性的夢,對嗎?”
“嗯,有過幾次。但大部分時間夢回到海島,在海灘上撿海貨玩,就在我家老屋附近。”
“對了,那個許麗後來怎麼樣了?能講嗎?”
“可以講的,我取得過她的授權,把她的事情當成一個年輕女性的自救案例。”
“確定是自救?我怎麼感覺你和雲雲姐出手幫忙了。”
“是自救,像她這樣被兩個孩子捆綁的年輕媽媽,如果她自己不誠實麵對自己的內心,不是誠心誠意下定決心自救的話,彆人是不敢輕易伸手施救的。曾經有個被拐賣到山裡的年輕女人在山裡生了孩子,被援救後回去後在家鄉生活得不好,又回去找自己的孩子了。”
“還有這樣的事?”
“有的,畢竟很多家庭對女孩的教育就是順從和軟弱。如果她們沒有破釜沉舟、為自己一戰的勇氣,隻能一生沉淪在泥沼之中,靠自我欺騙活著。自救需要勇敢,需要誠實麵對自己的心,需要做出堅定的選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