諶禮其人,仿佛從古代穿越而來,好詩文喜書法,溫文爾雅。
管霖作為宿舍老大,感覺自己有責任有義務讓諶禮融入現代社會,帶點匪氣,長點野蠻。
可偏偏這樣一個人竟然很強很頑固,固守著一些自我定義的傳統。
明明可以靠外表活成大學裡的花蝴蝶,結果生冷硬實地自成一派——被表白終結者一派,實打實的萬年單身狗,病毒實驗室狂魔。
不對,研究生時又迷上了中醫,其人不好定義,發展方向飄忽不定。
現在居然被結婚被生女了?何方神聖收了這個妖孽?
小道士推演完成,老道士點點頭,笑著說:“善信莫急,你這位也是良緣正配,隻是要費一番周折,否則良緣難成。現在你們已經育有一女,子女為橋,你去尋她便好。”
“我真有孩子了?”
“確實如此,你子女宮已經明示,女兒已經好幾歲了,你卻還不知道,可見你也粗心糊塗。”
“我我我……去哪裡找她們?”
“母子難分,媽媽在哪,女兒就在哪,應該在北邊。”老道長一邊說又掐算了一下,“你女兒在北邊,你去找吧,你的事業緣也在北邊更旺,這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老仙長,她們還能要我嗎?”
“這說不好,心誠則靈,你自己爭取。誠心正意,此女難得,你也是個有福氣的。”
說完端起茶碗,不再說話。小道士一看就明白了,請諶禮和管霖去院子細聊,老人家要午休了。
二人告退,管霖和諶禮掃了小道士的二維碼,付了卦金,還加了小道士為好友。
見道觀裡有平安符,各人又請了幾道符。
小道士見二人有禮貌,出手大方,便送了兩包觀裡自炒的春茶給他倆。
兩人也不客氣,趕緊收下放進背包裡。
出門下山,想著山上的吃食來之不易,自己又吃又拿不太好意思,各自又給小道士發了個紅包表示感謝,和這樣的能人異士還是結個善緣比較好。
走出了一二裡路,諶禮好像還在思考。
管霖忍不住了,推了他一下說:“趕緊老實交代,說不定我能幫你出出主意。”
“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。”
“想到哪裡說到哪裡,隨便說,說完就清楚了。”
“我不知道該說啥好。”
“你小子不會是被下迷藥,借種生子了吧?”
“滾滾滾,少胡說八道。我們是正經談戀愛的。”
“談戀愛?啥時候的事?什麼時候談戀愛這種事還能避開瞞住我們的火眼金睛?”
“欸,就是那年暑假,我媽在農研所,我爸在醫院忙,家裡沒人沒意思,我去糖廠打了兩個月的暑假工。
糖廠夏天不太忙,我姑在配料室研究新口味,有一個姑娘在打下手。”
“一見鐘情了?”
“嗯,你不知道哪個姑娘看起來多健康,她就是咱們醫生最喜歡的健康標準體,渾身充滿生命力,生機勃勃的,大眼睛就像天山上的天池,明亮又清涼,看你一眼,啥壞念頭都不敢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