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看兩不厭。
諶禮的眼中,毛毛是個奇跡,是恩賜,是平淡生活中最美的珍寶。
毛毛的眼中,這人很熟悉,很親切,好像媽媽手機中有他的相片。
諶禮的心中掀起了欣喜的巨浪,在這一刻突然理解了生兒育女的意義,就是為了生命之花長開不謝。
疫情過去的三年,諶禮見過無數生命消失在眼前,自己有基礎病的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,還有當醫生的爸爸都走了,生命如此脆弱,離開得如此猝不及防,沒有告彆,也沒有葬禮儀式,隻有幾個小小的骨灰盒安放在了陵園。
故去的親人們如果知道,世間還有這樣一個帶著血脈的美好的小生命存在,該多開心啊!
死亡的枯槁和生命的璀璨在諶禮眼中交融,他湧出淚來,衝毛毛伸開了雙手,想把她抱進懷裡。
王巧妮看著眼前這個自來熟的年輕人,突然生起了警惕心,把毛毛往後拉了拉。
“你們在乾啥?不認識的人不能抱娃娃!”
“啪!啪!”兩聲響鞭在諶禮身邊炸響。
眾人循聲望去,包玉剛騎在一匹棗紅馬上,對諶禮怒目而視。
諶禮見一位戴著寬簷帽的漢子瞪著自己,手中的馬鞭隨時都會落在自己身上,他意識到自己唐突了,這樣會被彆人當成不安好心的人販子。
馬上的男人魁梧壯實,帽子下的臉和安寧有相似之處,這肯定是安寧的親人。
包玉剛翻身下馬,將馬拴在旁邊的石樁上。
虎視眈眈地看著諶禮,身高相等的情況下,就看誰體重大氣勢足,強大的壓迫感向著諶禮壓過來,諶禮語無倫次,“叔……叔叔好,阿姨好!我剛從外地來,不懂這裡的規矩,我認識安寧。”
“在哪裡認識的?”
“在……在糖廠。”
“哦?你是糖廠的?”
聽說認識安寧,包玉剛就和氣了一點。
諶禮感覺自己汗都下來了,在草原的涼風裡,渾身都緊繃繃地發熱。
“你是安寧的朋友,進屋坐吧。”王巧妮一聽認識安寧就將諶禮招待進屋。
他們進了超市後麵的辦公室,王巧妮給大家都倒了奶茶。
包玉剛也跟了進來,他感覺這個諶禮不是什麼老實人。
諶禮謝了王巧妮的奶茶,打開自己的背包,把自己的證件都掏了出來,他感覺要不趕快把自己說清楚,可能就會被當成壞人。
包玉剛順手就先拿了諶禮的身份證看了看,又看了眼前的戶口本,接著又看了畢業證,工作證,接著問:“你叫啥名?這姓我不認識。”
“我叫諶禮,通俗點講就是勝利,打仗勝利的意思。”
“這名字吉祥,你是一個醫生?”王巧妮也看了證件,及時評價道。
這時包玉剛也開始客氣了點:“醫生好,白衣天使,喝碗奶茶。”
諶禮趕緊端起奶茶喝了一口,擦了擦額上的汗,幸虧自己證件帶得全,不然真不好解釋。
既然諶禮不是壞人,大家的臉上都有了笑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