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忙好了就回家幫你娘乾,做孝順女兒不能光憑一張嘴。你不管你娘辛苦來找我亂講話,你好笑吧你?”
“你是媳婦你不乾誰乾?我們做的東西,你有本事不要吃。”
“放心滾吧你,你包的粿裡我還怕有毒。”
“誰稀罕來看你,要不是我爹娘囑咐我順便過來看看,誰願意見你這個醜鬼。”
啪!
趙小姩把拐杖扔了出去,打在趙荷花身上,趙荷花疼得“嗷”的一聲大叫,跳了起來。
剛想再罵,發現趙小姩把另一根拐棍又舉起來了。
蔡潔洗曬完衣服,端著盆回來就看見這一幕:暴怒的趙小姩,氣得發抖的常靜貞,正和一個不認識的年輕女人在對峙著。
拿誰的錢,做誰的事,站誰的隊,蔡潔立刻開嗓:“你誰呀?要不要臉了?這屋子裡都是病號,氣壞了你掏錢診?!”
蔡潔混城中村,深刻理解吵架就要嗓門大,無理都要搶三分,有理更要嗓門高。
這一嗓子把醫生護士都招來了,對趙荷花就是一頓批評:“這位同誌你不是剛問完病情嗎?這病人不能出院你還要硬逼啊?”
“醫院不是吵架的地方,有矛盾找警察。”
“趕緊走,趕緊走,不要影響其他病人休息。”
……
眾人七嘴八舌,把趙荷花從病房裡往外攆。
趙荷花畢竟年紀輕,平時欺負欺負趙小姩還行,碰上這麼一群人說她,紅著臉,低著頭跑了,留下一串噠噠噠的蹄聲。
醫生護士們離開後,蔡潔把趙小姩的拐棍撿了回來,遞給趙小姩。
常靜貞長長歎了一口氣,想罵人又覺得蔡潔在眼前丟人,話到了嘴邊最後就變成了:“真不是個東西,肯定是汪秀娥家鬨幺蛾子,怕多花錢,讓她來拉你出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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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光是她,我那好心的婆婆可能也收了汪秀娥家的禮,想拿我做人情呢。”
“我就說要回自家養傷,不然肯定受氣。”
“姆媽,我們不回趙家莊了,就在城裡養傷。”
“在城裡,住哪裡?吃啥子?”
“搞房子住,買著吃。我打了一年工,攢的錢足夠咱倆吃飯了,等我傷好了,找點事做,還能餓死?”
“小姩說得對,城裡餓不死人的,隻要肯勞動,哪裡都能活人。大姐,你相信小姩,街道上也有手工活,給人織毛衣、看小孩、做家務都能掙錢活人。”
蔡潔作為在城裡紮下根的鄉下人,立刻給常靜貞打氣。
從前蔡潔也以為離開婆家就活不下去了,結果被婆家趕出來後一樣活下來了,比在婆家活得還好,腰杆子硬硬的。
所謂婆家從來就不是女人一生的依靠,要靠還得是靠自己。
“妹子,你覺得我們也能在城裡活下來?”常靜貞聽了蔡潔的話,兩眼開始放光。
有好地方去,誰願意窩在一個受罪的地方?
“可以的,隻要不怕苦不怕累,哪裡不活人?我就是租房住的,在城裡打零工,兩個姑娘在屋裡做手工,我們娘仨在這裡過得心安,有指望。”
蔡潔向常靜貞保證著,就像安慰當年的自己,曾經的自己也是這樣惶恐,看屋外全都是危險,結果出來後才明白外麵時晴時雨,那個糟爛的家才真是天天電閃雷鳴,永無寧日。
趙小姩笑著朝蔡潔投去感激的目光,本來留在城裡養傷病,就怕母親戀家不同意,還要做說服工作,現在好了,順理成章,順水推舟不費力。
常靜貞有了新的希望,就開始詢問如何在城裡活下來的路數,三個人討論得熱火朝天。
與醫院病房的開心氣氛不同,趙家莊趙小姩的親人也是水深火熱,但卻是另一番景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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