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桌子的好菜，還有一大甕燙好的糯米酒，把一年的勞累和辛苦融化，洗去舊年的苦痛，開啟新年的幸福和歡愉。
常喆餓慘了，這一天就現在吃到了像樣的東西。
看著他狼吞虎咽，趙大青和趙國寶相視一笑，覺得自己的廚藝得到了最好的證明。
常靜貞喜歡吃鹹魚鹹肉，香得都粘嘴巴。
小雪的碗裡有四條腿，兩隻雞腿，兩隻鴨腿，讓她抓著啃。
趙大青把雞爪和雞翅膀挑給了趙小姩，趙家寶在一旁著急：“給我留一根雞爪子麼，我最喜歡啃雞爪和鴨掌。”
不提鴨掌常喆還忘了，迅速給自己和趙小姩一人一隻。
趙國寶一看瓜分完畢，覺得自己沒人疼了，嘟嘴對常靜貞說：“姆媽，你看你看，都沒有我的了。”
常靜貞把雞脖和鴨脖挑到他碗裡，“這個才好吃，上麵都是活肉。想吃鴨掌明天再燉一隻老鴨，你姐姐腳壞了，吃腳補腳。”
惹得眾人哄堂大笑。
趙國寶其實也不是非要搶吃的，就是覺得今年過年自己不再是最受寵的那一個，有點小失落！偏偏今年自家自己最勤快了，屋裡屋外的事都不少乾。
常喆一陣猛吃後，才覺得肚子裡有了內容，有了底氣，開始給常靜貞敬酒洗，祝小姑身體健康，萬事勝意！
大家也端起酒碗互相祝福，小雪喝的是糖水，也舉碗湊熱鬨。
熱烈的氣氛，親人的笑顏，酒不醉人人自醉。
很快趙小姩就喝倒下去了，常喆念叨：“今年釀的酒烈一點？往年的三碗倒，今年變成兩碗倒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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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大青攙扶趙小姩躺回炕上，側臉躺下。
三個男人開始劃拳拚酒：“哥倆好啊，五魁首啊，七星照啊，六六順啊……”
直到把一甕酒喝光，三人都有點搖晃。
收拾了桌子，給菜扣上竹罩子，趙國寶劃拳最後輸了，自覺去洗碗，趙大青掃地歸置。
常喆這一天累極了，躺到常靜貞身邊和她聊天。
小雪不想睡覺，在院子看見彆人家放的煙花衝上了天，去拉趙國寶陪她看。
趙國寶擦乾手，抱著小雪到處看熱鬨，聽鞭炮。
趙小姩屋裡的燈瓦數很低，燈光昏暗，趙大青晃晃悠悠走進來，也躺在了炕上，覺得有些過熱了，起身把火爐口封小點。
屋裡乾燥暖和，趙小姩的臉看著窗外。
趙大青躺下後，順著趙小姩的目光看去，在明明滅滅的焰火中，外麵起了薄薄的霧氣。
窗口正對著廚房，牆角的茶梅好像都開了，滿樹的紅花遮住了綠葉，在燈光中像是一個巨大的植物焰火，燦爛明媚。
“這茶梅還真好看！”趙大青讚道。
“是哦，霧裡看花，花最美。”
趙小姩也喜歡花，覺得這炕盤在窗前，歪頭就能看景，最是合心意。
“你喜歡這裡?”
“嗯，喜歡。”
“你還疼嗎？”
“趙大青，這都七八天了，你第一次問我疼不疼，能不疼嗎？”
“……”趙大青一時無言以對。
趙小姩感覺頭腦裡有些東西在快速消失，感覺一定要和趙大青好好談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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