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惡言惡語,趙小姩和蘇小雨都轉過了頭。
來人身材苗條,皮膚粉白,瓜子臉,丹鳳眼,鼻梁尖銳,嘴唇單薄。
若是笑容在臉,還算是容貌清秀可人,可是此刻女人眼中毫不掩飾的抱怨和挑剔,顯得尖酸刻薄。
這人不是趙荷花還能是誰?
趙小姩眉頭一皺,“趙荷花,大過年的,你不會說話,就把嘴閉上,不要討打。”
“切!”趙荷花翻了個白眼,撇了撇嘴,“賴了汪家那麼多錢,該回去了吧?”
“你哥沒有對你們說明白嗎?我頭疼,不願見你們,最好離我遠一點。”
“誰家的媳婦有你這麼擺臉的?過年都不回去幫著待客,你不知道過年住在醫院裡不吉利嗎?”
“趙荷花,閉上你的臭嘴,趕緊滾!”
“我為什麼要滾?要滾也是你滾回趙家莊,把從汪家拿來的錢交給姆媽。”
“不滾是吧?那你不要後悔!”
趙小姩一拐棍抽在了趙荷花的膝蓋窩裡,這是委中穴,趙荷華不由自主“撲通”一下,就跪倒在地,趙小姩掄起拐杖對著趙荷花的後背就是一頓猛抽。
儘管穿得厚,拐棍抽在身上一樣劈啪亂響,疼得趙荷花吱哇亂叫。
“我給過機會,叫你滾的!還在我麵前放屁,再亂講話,我見一次打一次。”
打人很累的,現在的趙小姩身體氣血不足,抽了幾下後就累得大喘氣。
趙小姩一停手,趙荷花爬了兩步,站起來就躥了!
瘋了!趙小姩摔瘋了!
上一次就拿拐棍丟自己,這一次腿腳有力了,直接站起來打人!
趙荷花衝出病房,就往外麵跑,都忘了趙小姩的一隻腿腳打著石膏,根本不可能奔跑追她。
這一幕看的蘇小雨目瞪口呆,端著空飯盒都忘了放下。
“這就是嘴賤的下場。真解氣!”
趙小姩放下拐棍,不慌不忙地又盤腿坐在了床上。
蘇小雨聽著趙荷花一路哭嚎,罵罵咧咧地跑走,再一次刷新了對趙小姩的印象。
作為趙家莊的新媳婦,蘇小雨和趙小姩經常會被人們拿出來議論比較。
在蘇小雨的記憶中,趙小姩就是一頭任勞任怨的老黃牛,小姑子趙荷花常常拿著婆婆的雞毛當令箭,指揮趙小姩乾這乾那,挑剔抱怨趙小姩。
這次趙小姩居然能痛快利索地打趙荷花一頓,蘇小雨感覺也很解氣。
“打了小的,不會來老的吧?小姩,你真不在乎彆人說什麼嗎?”
“曾經在乎過,沒有用的,隻會更倒黴。從現在開始不在乎了,我隻在乎我心裡想要什麼。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護不住,那他還不如地裡的一棵刺草。”
“小姩,你得想長遠些。”
“我如果連眼前都沒有,還想什麼長遠?如果隻能活在彆人眼裡,肯定要死在彆人的嘴裡,我要獨立做主,扞衛自己的尊嚴。”
“怪不得你說男人在你的世界裡無足輕重,看來你也想離婚了。”
“這件事還有的磨。這瓶藥就快打完了,讓護士拔針咱們出院吧。”
“好。”
蘇小雨不知自己為什麼這麼聽話,遇上了暴躁時的趙小姩,感覺要不是聽話,她都敢抽自己兩下。
拔完針,用棉球按著手背。
趙國寶走了進來,他緊張地看了看趙小姩和蘇小雨,見她倆平安無事,鬆了一口氣。
“我在院子裡遇見趙荷花了,哭著跑出去的,她沒怎麼著你們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