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後吐真言,趙有糧繼續輸出:“小姩嫁給你,帶著兩百塊嫁妝的,這幾年她給父母買節禮用的都是自己的嫁妝錢。我聽小姩說你親娘還朝她討要過,她沒給。”
還有這事?趙小姩從來也沒有說過啊?
趙大青一臉的不可置信。
可能說了也沒用,備不齊自己還會鼓動她把錢都拿出來,免得父母手上沒錢用。
趙有糧見趙大青一臉呆樣,喝了杯中酒,吃了幾筷子菜,抬眼道:“不服氣?”
趙大青確實不服氣,但是又不知道咋個回話。
趙有糧冷笑一聲,“男人們都自大,以為是女人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,就得聽他的,好像是個道理。但是,大青,你掙的錢是不是全都給你爹娘了?是不是還搭上了小姩掙的一部分?你們兩口子是不是吃的小姩餘下的工資?”
“轟!”
趙大青感覺腦袋裡爆炸了!
這樣說來,確實如此!
是趙小姩養活了自己,借妻子的光,丈母娘又養活了自己的女兒。
自己看起來是個男人,實實在在地在吃軟飯!
自己父母弟弟妹妹一邊享受了趙小姩的勞動成果,一邊挑剔貶低著她的付出,還好像趙小姩占了多大便宜似的。
難怪父母不依不饒,對趙小姩窮追猛打,利益受損了!
也難怪小姩不想要自己了。要自己,圖什麼呢?
圖天天被指責被嫌棄?圖花錢還買不來痛快?
細想下來,冷汗都冒出來了。
加上被父母弟妹們愚弄的委屈,趙大青開始抹眼淚。
“你莫哭,你一哭,我也想哭了。”
趙有糧打個酒嗝,也開始抽泣:“我昨晚做了個噩夢,夢見小姩姆媽死了,病死的。小姩奶奶年年嚷自己老了,快死了,結果好好的活到了九十多,可憐小姩姆媽還不到五十歲就死了。
小姩姆媽死了以後,我和老娘也鬨翻了,然後我就帶著國寶出去打工,把家安到了外麵。
我後來就找了個看大門的工作,一直老死在看門崗上,再也沒有過上一天舒心的好日子。
這夢是下半夜做的,醒來以後我哭了一場。
談醫生也告訴過我,小姩姆媽肚子裡長過瘤子,不能再勞累受氣,不然會複發。
大青,人這一輩子就像你騎摩托車,一定要把好方向盤,不能偏了方向,不然就會栽到溝裡去。
爹娘是該孝順不假,但是在孝順的同時不能苛待了妻子兒女,否則你以後沒有後悔藥恰。
再說,你爹娘根本還沒老,自己能蹦能跳能作田,你不趕緊過好自己的小日子,等他們真正老了往醫院一躺,要用錢的時候,你拿不出錢來才是不孝。
還有你爹娘在村裡和彆人打麻將,你知道吧?
村裡人打牌是帶賭的,你把錢都給他們,要是哪天他們全輸乾淨了,人家找你要賭債,你是還,還是不還?
我講你是小白臉子,你還不服氣,現在服了吧?”
趙大青趴在桌上,像牛叫一樣地嗬嗬哭起來,趙有糧也啊啊地哭,他是嚇的,害怕常靜貞真死了,自己的好日子就玩球了!
趙小姩奶奶出來上廁所,經過堂屋,見翁婿倆喝酒喝到哭,也沒管,搖搖頭走了。
男人喝醉酒花樣百出,打架的,罵人的,睡覺的,唱歌的,還有就是這樣放聲大哭的。
沒有什麼可稀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