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前,趙大青就覺得常喆好像有點看不起自己家。
現在看看自己家人不上台麵的做派,再和趙小姩家人的處事一對比,的的確確有著很大的差距。
怎麼辦呢?自己就是這個家裡的人,總不能立刻同他們斷絕關係吧?
一邊是無辜的妻女,一邊是養育陪伴自己的親人,這中間的拉扯糾結,讓趙大青陷入了深深的疲憊之中。
越臨近江安路,趙大青越不安。
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堅定站妻女這邊,趙小姩真的就不會要自己了。
再討一個婆娘?
談何容易?
和誰一個鍋吃飯,就選誰吧。
“鍋”和“國”同音,大概過去的人,就是這樣界定一個小國家的。
趙大青為自己的聰明理解點讚。
進了小院,小雪聽見摩托車聲跑了過來,抱住了趙大青的腿,要他抱抱。
這段時間,趙大青帶著小雪玩,給她買東西,讓小雪記住了爸爸是一個可以帶來好事的人。
常喆把魚提進廚房,開始準備中午的飯菜。
常靜貞現在每天在院子裡慢走,以此鍛煉身體,她問常喆:“明華什麼時候能回來?這都初六了,他們不放假不過年的嗎?”
“應該快了吧,這一次出去的時間確實有點長,回來可能要補休。”
常喆撓撓頭,他也沒想到妻子的工作會這麼重要,這麼忙。
趙小姩坐在茶梅樹下,想著這個明華。
自己前世好像隻見過她一兩次,都是明華穿著警服的模樣,一臉的嚴肅認真。
上一世好像明華先失蹤了,後來常喆也失蹤了,就這樣從自己的生命裡滑走了。
他們去了哪裡?犧牲了?
趙小姩翻遍記憶,也沒有找到一點點蛛絲馬跡和最後答案。
這兩個人就像生命中的流星,在她的天際燦爛地劃過,然後不知所終。
前世自己就是牛馬,被生活驅趕著忙碌,一刻不得閒,從沒有思考。直到臨死,才發現幾乎沒有為自己活過。
這一生能清閒就清閒一點吧,多想想再邁腿,不要糊裡糊塗的衝動地瞎忙。
趙小姩坐在竹椅上神遊天外,突然聽到院門外有一個年輕姑娘的聲音:“請問一下,這是趙小姩家嗎?我有一封信要當麵交給她。”
年輕姑娘立在打開的院門邊,穿著招待所的工作服。
趙小姩站起身拄著拐,對姑娘說我就是趙小姩。
年輕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趙小姩,確認了就是自己要找的人,把信遞了過來。
趙小姩收下信,和姑娘說了聲謝謝,姑娘就走了。
誰會和自己寫信呢?
趙小姩坐回竹椅,撕開密封的信封,沒貼郵票。
打開一看,信紙足足寫了三四張。
原來是蘇小雨的信。
看來蘇小雨是把自己當樹洞了。
蘇小雨在信中寫了自己的成長經曆和困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