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的是三個小青年,三個人騎了一輛摩托車。
他們和鐘磊打扮的差不多,染著黃毛,耳朵上戴著耳釘,嘴上還叼著煙。
鐘文鬆問他們找鐘磊乾什麼,他們說鐘磊欠了他們老大的錢,現在躲起來找不到人了。
於是就跑到南窪裡來找人。
鐘文鬆又問他們,他們的老大是誰,鐘磊怎麼欠了他的錢。
他們說彆管他們老大是誰,鐘磊是賭牌欠的錢,找不到人,就來家裡要錢。
要是不還錢,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他還。
李停顫著聲兒問他們欠了多少,為首的那個小青年嘴一撇:“連利息兩千多塊。”
李停差點兒癱在地上。
鐘文鬆嚴詞斥責道:“就算你說的是真的,你們老大借高利貸給彆人賭博,這是違法的,我們可以不還這個錢!”
小青年鼻子嗤了一聲,掐住煙屁股往地上一扔:“你不還可以啊,等你兒子回來了,你親自問他,看他是願意少一條胳膊,還是缺一條腿!”
話音沒落,摩托車發出刺耳的轟鳴,在揚起的漫天塵土中,絕塵而去。
鐘文鬆氣得渾身發抖,李停主要是後怕,她似自言自語,又好像在問鐘文鬆:“你說他怎麼能去賭博呢?”
鐘文鬆氣哼哼地說:“你問我,我問誰去?天天和天宇那幫小混混胡混,葛長鋒他們家原本就是個賭窟,不會賭博倒是奇怪了!”
他一說到葛天宇,李停突然想起來,也許天宇會知道鐘磊在什麼地方。
“腿長在他自己身上,誰能管得住?”
“要不你騎上車子去學校吧,放學了直接去葛莊村,看看天宇知不知道他在哪。”
“我才不去,要去你去。人老話怎麼說的,慣子如殺子。慣的現在要債的都堵上門了!”
鐘文鬆說完就要去學校,李停攔住他:“都是怨我把他給慣的是吧?都是我害他成這個樣子的!你還不如都怪我生下他呢!”
“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?趕緊把他找回來啊!不然落到那些人手裡,能有什麼好下場!”
鐘文鬆扒開她的手:“他們能找到家裡來,就不會輕易動他。咱就再等等,等他個小兔崽子自己憋不住了,不回家裡來,他又能去哪兒?”
李停不知道鐘文鬆說的對不對,可是眼下也想不來什麼好辦法,隻能暫時先聽鐘文鬆的。
過了兩天,鐘磊還沒有回來,連鐘文鬆都不淡定了。
沒等李停催他,他自己騎著自行車去了葛莊村。
鐘文鬆知道李停從來不去李帆家,於是也沒有叫上她一起。
鐘文鬆一共也隻來過三次。
一次是葛雪嬌出嫁時來添箱,另外兩次,分彆是葛長鋒他爹和他娘去世時。
葛長鋒和李帆都在家,院子裡停著一輛嶄新的紅色摩托車。
進到屋裡看到葛雪嬌,鐘文鬆才意識到,那嶄新的摩托車,應該是她騎過來的。
就是沒看到葛天宇。
李帆抱出來一個大西瓜,說是雪嬌上午過來時剛買的,然後去廚房拿菜刀了。
鐘文鬆直接說明了來意,說是來找鐘磊的。
葛長鋒說有些日子沒見到他來了,天宇這幾天也不在家裡。
鐘文鬆問葛長鋒,天宇和鐘磊平時都去哪兒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