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美娥站起身往外,一腳門裡一腳門外,好像又忽然想起了什麼事兒。
一拍腦門轉過身體健康:“對了振書叔,我爹天天嫌咱門頭單,現在文鬆一家回來了,咱這門勢又壯了不少,可把他老人家高興壞了!”
“眼下文平文順也老大不小了,大雁的事兒一辦,他倆就接上趟兒了。我爹怕你因為宅基地作難,就說村子西頭那片兒你先用著。”
“把村後菜地裡再整出來一處,給小七。”
好消息來得太突然,一番話說得老鐘心花怒放。
馬美娥剛走出院子,聶大梅就嘟囔開了:“咦,以前多少人要那處宅子,她爹都不給,這次咋這麼痛快,就把那片宅子給咱了?”
老鐘高興之餘,心下也犯猜測:鐘懷山這次這麼痛快給自己家解決宅基地,甚至還把他們家占著的也給了自家,肯定有什麼事情會用得到自己。
他突然想起剛才馬美娥給大雁提的媒茬,心裡不禁打了個寒噤。
老鐘又反過來想想,如今提媒結親,也不像過去那樣布袋裡買貓,兩不見影兒。
現在說媒都是擺在麵上的事兒,時興看看人見見麵。
他想著等見了麵,先看看人啥樣,有個差不多就行了。
真要是拿不上手,誰也不能逼人嫁閨女吧!
再說聽馬美娥說,是她娘家堂嫂的外甥,也不是直接的親戚關係,她應該不會是為了利益來說的媒。
那樣就應該不存在裡麵有什麼貓膩。
心思轉了半天,也不敢直接和聶大梅說。
要是什麼話都和她說,說不定她啥時候嘴一鬆,就說出去了。
她可不講什麼話能往外說,什麼話不該往外說。
也許是自己多想了吧!
說不定老哥看文鬆一家回來了,確實是為了解自己缺宅基地的急呢?
還是不要把人都往壞處想。
老鐘安慰著自己。
第二天馬美娥就回了娘家,回來後和老鐘敲定了見麵的日子。
三天後是八月初六,老輩子人都講究六六大順,就在這天讓廉建偉來南窪裡一趟,在鐘懷山家裡相親。
老鐘提前兩天,就通知了鐘文鬆和李停,還有馬美蘭,說八月初六這天,都要去鐘懷山家裡幫大雁看對象。
老鐘對馬美蘭說起這個事兒的時候,馬美蘭問老鐘,她姐姐給大雁說的是誰。
老鐘說是她們堂嫂的外甥,叫廉建偉。馬美蘭“哦”了一聲,垂下眼皮,沒有吭聲。
老鐘有心想問問馬美蘭,認不認識這個廉建偉。但是想想是馬美娥說的媒,自己再向她妹妹打聽,顯得不信任媒人了。
就打消了那個念頭。
說實話對於大雁的婚事,老鐘也是發愁。
女兒家倒是沒有兒子作難,不過自己家裡男孩子多,家境又不好,男方家要是條件好,肯定怕受自家拖累。
自家這樣家庭的女孩子,除非模樣長得很出挑,或者人特彆能乾,不然是找不到什麼好的人家的。
這一天鐘懷山家裡擠滿了人,老鐘一家全家出動,連晴晴都被李停抱著來了。
廉建偉自己一個人騎著自行車來的。
據馬美娥說,他自己家沒有自行車,騎的是本家堂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