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文鬆知道,淺雪頂替月合上班的事兒,雖然沒有冒名,卻是不能往外去說的。
即使麵前站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,這件事也不能讓她知道。
這個親生女兒,和另外三個是不同的。
她和自己這一家人,平時感情上並沒有什麼關聯。
在她心裡,她和養父母家的人,感情才是最親厚的。
生而不養的孩子,到底是和在自己跟前長大的不一樣。
不要說孩子和自己親不親,從自己的內心裡,就已經把她排斥在這個家庭之外了。
就好比淺雪頂替月合上班這件事情,在晚晴麵前,他們可以無遮無掩、毫不顧忌地全盤托出。
而在曹圓圓麵前,卻自覺地豎了一麵盾牌,下意識地做出了一個字也不能吐露的決定。
因為他們斷定,除了李東陽,晚晴不會把這件事情再和任何人說。
而李東陽現在也算成為了他們家裡的一份子。
然而曹圓圓不是。
即便不忍心承認,現在的她,對於他們這個家庭來說,也隻能算是一個外人。
鐘文鬆躊躇了半天,終於還是決定拒絕曹圓圓。
“你三姐的工作,那是機緣巧合下辦成的,真的什麼錢也沒有花,我說的是實情。”
鐘文鬆說完,看向李停。
李停知道,他這是想讓自己也出麵說說這個事情,的確如他所說。
“是沒有花錢,說了你可能也不會相信,確實是趕上了。”
“就算沒有花錢,有這樣的機會,爸爸隻想著給三姐,從來也沒想過,自己還有一個四女兒,在彆人家裡吧?”
“我知道當初你們為難,你們不得已。不過說一千道一萬,遇到兩難境地的時候,你們最先舍棄的,就是我!”
“所以,有什麼好事,又哪能輪到我呢?”
“那咱今天就把話往開了說,不管三姐的工作有沒有花錢,如今有這樣花錢就能辦成的機會,你們願意給我辦嗎?”
鐘文鬆耷拉著頭不吭聲。
李停開了口:“小葉子,不是爸媽不想幫你辦工作的事兒,是爸爸媽媽無能,幫你辦不了!”
“聽說當初把我送給人家養,就是因為怕把他的工作給擼了。”
曹圓圓抬起下巴看向鐘文鬆:
“既然他的工作保住了,他是個領工資的人,怎麼碰到我的事情,還是無能呢?這和無能有關嗎?”
“要是她們幾個遇到用錢的事情,你們就不無能了,對吧?”
“就因為放棄我了,把我送出去了,成了彆人家的人,你們就可以用一句無能,把我給打發了!”
李停聽她越說越多,估計再說下去,她該連從她記事起,所有她認為傷心難過的事情,都要在他們麵前,滔滔不絕地控訴一遍了。
“小葉子,”李停製止她繼續說下去,“你什麼都知道,也什麼都明白,我也就不再說什麼把你送人,是因為被逼的無奈之舉。”
“我不找任何借口,誰也沒有逼我們,當初把你送出去,的確是我們無能。”
“當初要是我們有能力,能交得起一萬多的罰款,就不必把你送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