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李東陽不解地看著自己,趙菊葉又說:“其實要是依我說,甭管是什麼原因,她提出來離婚也好。”
“你們兩個都上班,她生了個丫頭,就不能要二胎了。”
“剛開始我有意讓她媽幫咱養著,你倆再生個男孩。還沒怎麼說呢,她就說,她的孩子必須得跟著她!”
李東陽說:“你不知道,她家最小的妹妹送給人家了,她們都不敢在她媽麵前提起。”
“所以她覺得,孩子怎麼也不能給彆人養。”
“那怎麼能是給彆人養呢,她媽幫你們養,也不是送出去不要了!”
趙菊葉辯道:“眼下計劃生育這麼緊張,你們肯定不能再明著再生一個男孩了!”
“媽,現在是在說晚晴要離婚的事,你怎麼又扯到生男孩的事上去了?你這簡直是驢頭不對馬嘴!”
李東陽煩躁地說。
“我怎麼就驢頭不對馬嘴了?她要離,離就是了!剛好離了你再找一個,想生男孩,也不用偷偷摸摸了,可以光明正大地生。”
“再找一個的話,懷孕了可得聽我的。”趙菊葉繼續自說自話,“懷孕三個多月就得做b超,要是男孩了留著,女孩必須得打掉。”
要不怎麼說李東陽都佩服他媽媽的腦洞呢!
從晚晴要離婚這件事情,已經扯到離婚後再婚,再婚後生孩子的事情上了!
鐘淺雪回了洪橋鎮中心小學自己的宿舍,終歸是心下忐忑。
想給晚晴打個電話,探探關於她昨晚的行蹤,又擔心她並不知道自己和李東陽的事情,而懷疑到自己。
看看還不到中午,她騎上自己上班之後買的二六女式自行車,回了南窪裡。
進了院子,裡外巡視了一圈,隻看到鐘磊一個人在家裡,看上去像是生了病,懨懨地窩在沙發上。
他告訴淺雪,大哥的葡萄園開園了,鐘文鬆和李停去葡萄園裡幫忙了。
中午她隨便做了麵條,吃飯時,淺雪問鐘磊:“怎麼沒見到大姐和芮兒?這個星期天她們沒有回來嗎?”
“回來了,又走了。”鐘磊扒著麵條,頭也沒有抬。
他不想對淺雪說大姐回城裡和李東陽商量,拿錢幫他還賭債的事情。
“啥時候走的?”淺雪繼續問。
鐘磊:“昨天下午就走了!”
“她平時不是周一早上搭早班車回城裡的嗎?”淺雪又問,“怎麼昨天下午就回去了?”
鐘磊很明顯不想多說,直接回了一句:“我哪裡知道為什麼!”端著碗起身出去了。
剛吃過午飯,鐘文鬆就從葡萄園裡回來了。
剛才晚晴打電話到菜場裡,說自己帶著芮兒來回跑不方便,讓鐘文鬆去城裡取錢。
“你和東陽說好了嗎?他知道這個事兒吧?”鐘文鬆不放心,又問了她一句。
“讓你來取你就來取吧,不用管那麼多。你早些來一會兒,要不晚了沒回去的班車了!”
晚晴的語氣聽不出來什麼情緒。
她的難過的情緒,也隻是從昨天晚上撞破了鐘淺雪和李東陽的醜事,維持到今天上午離開李東陽的家,回到她學校的宿舍裡。
芮兒要吃要喝,一切事情都得她自己做,沒有閒工夫傷春悲秋。
好在她以前開夥的物件都還在,不用再添置廚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