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,形勢危急,請速做決斷!”蕭照淵出現在秦帝身側,銀鱗盔甲上沾滿了鮮血。
秦帝望向越來越近的敵軍,臉色陰沉如水。他低估了對手,雖然能贏,可損失怕是過於沉重。
“收縮防線,退至行宮宮殿內!”秦帝手舉天子劍,大聲喝道。
“退!”
聞聽後方指令,行宮正門守軍陣型迅速變化,交替掩護向行宮內移動。
“父皇,請隨我來!”蕭照淵帶著蓋聶護著秦帝向後方行宮撤離。
“陛下,小心!”守衛突然大喊。
一支弩箭破空而來,直取秦帝心口。蕭照淵幾乎是本能的側身一擋,箭矢深深的紮入他的左臂。劇痛頓時如烈火般蔓延。他悶哼一聲,單膝跪地。
“淵兒!”秦帝大驚失色,連忙攙扶住蕭照淵。
蕭照淵咬牙折斷手臂上的箭杆:“父皇,兒臣沒事,先撤到行宮。”
“父皇,兒臣還有一支神射營在外,我馬上讓人釋放信號,讓他們趕來相助!”蕭照淵捂著傷口冷汗密布額頭緩緩說道。
“高要,將金瘡藥拿來給六殿下敷上!”秦帝並沒有接話,而是喚來人拿藥。突然他朝著殿內黑暗的一角猶如自言自語一般:“啟動,龍抬頭!”
獵宮內,戰況愈發膠灼。陷陣營也開始有所損傷。大皇子身中一刀,被周家武士緊緊保護,仍持劍死戰不退。
半個時辰轉瞬而過。忽然,一聲哨聲傳來。敵軍緩緩退卻,卻還是包圍著秦帝等人。此時守軍已損失過半。陷陣營可戰之人也僅剩六百人,王府侍衛折損過半,周家武士僅有百人不到守在一側。
獵宮內突然彌漫著詭異的寂靜,秦帝拄著天子劍,跌坐在行宮台階之上,鮮血已經浸透了明黃色的獵裝。他身邊僅僅隻有二十餘名禁衛守在身前。
蕭照淵捂著左臂的傷口,喘著粗氣看向戰場外圍。敵軍如潮水般分開一條道路,一個紫色身影緩步而來——八王爺蕭玄戰終於現身了。
那個溫文爾雅的八王爺,此刻卻像變了一個人,他解下象征親王身份的紫金冠,撕開繡著四爪金蟒的錦袍,露著興奮而又扭曲的麵孔看向秦帝。
“皇兄。”八王爺的聲音不再溫和,而是帶著金屬般尖銳的興奮。
秦帝緩緩抬頭,眼神依舊銳利如劍:“怎麼?現在敢站出來了?”
八王爺仰天大笑,笑聲中滿是癲狂。他大步走向高台,身後叛軍如潮水般跟隨其後。
八王爺突然收住笑聲,眼中射出怨毒的光:“蕭玄天,當年父皇最喜歡的人是我!是你奪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!那些素位屍餐的大臣卻諫言讓你當太子!讓你這個殺兄弑弟之人當皇上!可這江山本該就是我的!”
秦帝艱難的站起身,儘管臉色蒼白,帝王的威嚴卻不減半分。“所以你就勾結蠻族,大周。引外敵入侵?屠殺自己的子民?”
“閉嘴!”八王爺暴怒地一揮衣袖。身後幾名叛軍立刻將弩箭對準秦帝。“成王敗寇,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。今日之後,後人隻知暴君蕭玄天殘害忠良,屠戮功臣。最終被本王率領的正義之師誅殺!”
秦帝卻出乎意料的平靜:“八弟,你當真以為勝券在握了?”
“哦?”八王爺誇張的環顧四周,“您是指您那逃出去搬救兵的兒子帶人來救您嗎?可惜,京城已經讓我派人製造混亂,左衛營可分不出人手前來了!”
說罷,八王爺高舉右手,叛軍齊聲呐喊,聲震雲霄。“皇兄,最後給您一個體麵。”八王爺從親信手中接過一把鑲滿寶石的短劍扔道秦帝腳下,“自我了斷吧,否則...”
秦帝看著腳邊的短劍,突然笑了。那笑容竟讓八王爺不自覺的後退半步!
“你在笑什麼!”八王爺厲聲喝問。
秦帝緩緩抬頭,眼中的疲憊一掃而空,取而代之的則是那令人膽寒的鋒芒:“朕笑你還如小時候那般...蠢不自知。”